阳晚上就和北北睡一块吧”
李博阳抿着嘴偷偷看了张静北一眼,见人撇过脸没开口,很快自己摇了头,含蓄地笑笑,“不用了,林薇阿姨,我自己可以的。”
唇线微直,小孩笑容很淡,“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唉哟,看那低垂的眉眼,看那黯淡的眼神,张妈妈本就不坚定的心愈发柔软,摸摸他的脑袋,语气反而更坚决,“那怎么成?以前是以前,你妈自己一个人带着你不容易,很多事儿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既然现在已经回了家,再说这些见外话阿姨可要恼了啊!”
闻言,张静北撇撇嘴,扭过脸没吱声。
很多事情说和做是两码事儿,就如张静北,他和李博阳现在也算是一对好朋友了,他们相处良好,相对来说并没有太大矛盾,但是对于两个同样领地意识强悍的人来说,他可能更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他明白李博阳的退让和包容,却并不是很情愿这个和自己上辈子纠缠不清的人深入涉足自己的私人空间,也因此在面临这样的选择时才格外犹豫和踌躇。
只是,眼角瞥见李博阳倔强地挺直腰脊骨,面容绷得紧紧地,犹如钢铁坚硬的侧影很是让人动容,张静北惯是个声厉色茬的主儿,面硬心软,嘴上嘟嘟囔囔的,但是张妈妈再提起的时候他却也没反对。
见人傻呆呆地瞅着自己死命瞧,小崽子昂着下巴凶巴巴瞪他,“晚上帮我做作业。”
李博阳绷着脸看他,摇头,“不行。”
‘切’张静北翻个白眼,本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就他那狗爬字,让李博阳代写,老师一瞅就知道了,晚上回来肯定被张大山喂一顿竹笋炒肉。
两人去了对面院子,张静北颠颠地跟在屁股后台,看着李博阳跑上跑下的收拾,衣服、洗漱用品,还有平时爱吃的、用惯的东西,零零散散堆在一起看起来挺多。
张静北有些不解,“你家就住我家对面,不用搬这么多东西。”
这东西最后分了两次,两个小家伙才给搬到对面去,张妈妈看得一脸失笑,声音柔和地和李博阳商量,“博阳啊,这些东西阿姨家里都有,不用带过来了。”
李博阳将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放在张静北的小柜子里,杯子齐齐放在架子上,还有自己的小棉被和枕头,全部收拾妥当了,他才转过头,很是认真地解释,“北北也有一套在我那儿了,我以后要常在这边住的,自然也要放一套才好,而且……”他的余光扫向另外堆零碎的吃食,抿着嘴笑有几分腼腆,“那东西北北喜欢吃,本来也是专门托妈妈给北北买的。”
张妈妈这下对李博阳是真的半句不是也说不出了,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学习又好,人也礼貌,和自己儿子做朋友真是半点不好也没有,这么一想,她就更是母爱泛滥,眼含疼爱了。
关上门后,屋里便只有张静北和李博阳了。
张大山和张妈妈都是很开明的人,张静北的屋子不比李博阳的屋子小,天蓝色的窗帘,书桌前养着的小兰花,还有那印着憨厚小熊的被单和枕头,都是张妈妈一一布置的。
李博阳还在摆弄他那些东西,杯子要放在北北的杯子旁边,毛巾跟北北的毛巾并排挂着,还有自己喜欢的书本也要放在北北的书桌上。
摆弄完毕,李博阳这才心满意足地罢手。
之前就说过,这两破孩子领地意识相当强烈,尤其李博阳,但这孩子又和张静北不同,他想要的、他所给的都是需要付出相对地等值地东西来交换的。只是因为个性内敛,平时沉默寡言方多思多想,使人忘却和忽视他多谋缜密的心思。
李博阳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小小孩子也不比张静北大多少,但是两人一块洗澡的时候,不管小崽子心里有多别扭,这人偏偏就能好脾气地给他打肥皂,上下开搓,再用温水细细帮他洗净脑袋上的泡沫,嘴角始终带着怡人的笑容。
晚上睡觉,张静北懒懒地靠在李博阳身上,耷拉着脑袋任他搭着毛巾轻轻帮他擦干头发,两眼眯眯,微微咧开的嘴巴砸吧砸吧两下,显然已经一脚踏进睡梦中了。
捏着毛巾的手渐渐放缓动作,李博阳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子,一手扶着张静北熟睡的脑袋,凑近了细细打量,微微耸动的鼻翼和柔软恬静的睡容,让这孩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安静的天使,李博阳忍不住用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小孩软软嫩嫩的脸颊,光滑细腻,微微嘟起的嘴唇稚气十足。
“李博阳,别闹,快睡觉……”
淡淡一句呢侬惊醒了李博阳,小手不经意挥打在脸颊上的力道轻地让他脸色爆红,一股莫名地心绪涌上心头,教他不解却也心悸。
放到日常生活中来说的时候,咱们常说吃哪补哪儿,为什么?因为咱们缺少或者需要。
同理可得,这人呐,缺少什么或者需要的往往是能和他相辅相成,互补的,也就是和他能成对立相悖模式的存在。
就如张静北的娇气张扬,也如李博阳的沉稳自立。
李博阳有时候会想起自己跟着母亲东奔西走,到处为生活和生计奔波的日子。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对从前的印象大都止于自己被锁在屋子里,一个人玩七巧板,一个人玩拼图,有时候一坐一下午,直到晚上来临,李彤才匆匆忙忙赶回家给他做饭。
这样的日子漫长而无趣,李彤能细心照料李博阳的时间很少,也实在是李博阳太过安静,就算没人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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