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您的表,您尽管拿去就是。」
我眯起了尖锐的眼眸,声音充满了残酷,「两个男人?」
男人的脸上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恐慌道,「是了,我还在想这表肯定不只三万元,我一时贪了就把表买下了,或许他们是偷了抢了不好脱手才卖给我的。」
要属下去依他的描述调查那两个卖表男人的事,我坐上了车,手里紧紧攒著蓝色精表,脑中浮现一个槿儿可能在的地方,心里竟有些地方开始揪疼,挥开这不习惯的情绪,像前方的司机下了命令。
「到老街去。」
下车後,白天的老街跟晚上的景色差很多,原本紧闭的商家全都开张了,黑眸下意识的往对面的店家扫去,一抹小小的身影窝在墙边,一动也不动。
我走了过去,那人身上穿著三天前我给槿儿套上的外衣,拨开冰冷的发丝,露出的小脸毫无血色,浓密的蝶睫覆上了薄薄的冰霜,肌肤就像是透明的一样,我压低了身子,将温热的唇抵上那毫无温度的唇瓣,感觉到身子底下的血液还是静静的流著,轻轻对昏迷的槿儿说道。
「小槿儿,杨叶来接你了。」
11
我将小槿儿抱在身上,发现槿儿又轻得像我刚从老街拣他回来的时候,我抚过如冰雪般的脸颊,感受那冷凉的触感,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打电话叫甯轩在家里等著。』
『是的,少爷。』
司机回道,继续专注於开车,对於二少爷的事,从主屋里的仆役也听了不少,好像自从去考了试回来以後,二少爷就很少在笑了,整天就对著窗外看著,也没人懂二少爷究竟在看什麽。
圣诞节那天,大少爷载著二少爷也不知去哪,去的时候四个人高高兴兴的,回来却只有大少爷跟蓝家和韩家两位少爷,也没人敢问大少爷人到哪去了,作杨家人的手下,最需要的就是看人眼色,几位少爷的偏差行为,大家是知道的,却也无能为力,刚刚见了二少爷竟躺在冰冷的雪地上,那毫无血色的小脸看了就让人心疼,这下二少爷这三天如谜的行踪也有了著落,肯定是被大少爷丢在那了。
『你在为槿儿叹息吗?有了艾儿的例子,连下人的你也不懂得分寸吗?!』
司机连忙收起自己多馀的心思,抖声道,『大少爷,我没在想别的,真是对不住,我会好好开车的。』
杨叶收起凌厉的目光,转到槿儿身上,又是一片柔得可以化出水的温暖,『小槿儿,等你张开眼,你最爱的杨叶便会在你面前,你会很开心吧…,别再让我失望。』
杨槿始终沉眠在那个冰天雪地之中,迟迟不醒。
槿儿被带回了杨家,身上冰冷的气息已被灼烫的体温取而代之,原本的房间被架设成临时的病房,让杨叶坚持的原因,单单只为了不想让槿儿到人人可见的医院去。
蓝甯轩递给杨叶一罐药膏,要他处理小槿手腕上那块去了皮的撕伤,杨叶将大衣的袖口给剪开,里头竟有一长道看不见的伤口,杨叶拿著棉棒轻轻的为严重的伤口擦药,不舍的表情让蓝甯轩不解,眼前的友人,到底是恨极了杨槿,还是爱极了杨槿?
『小槿儿一定很痛阿,是不是很恨那两个伤你的人呢?』
蓝甯轩复杂的心绪让镜片遮了去,果然如同艾儿所说,杨叶已深陷而不自知。
『小槿大概是感冒转为肺炎,这几天要注意一下他的体温,只要一烧起来,马上通知我,我这几天就住在这儿,没问题吧?』
杨叶看著冷静给槿儿扎针的甯轩,缓缓地道,『你不想知道槿儿在哪儿让我找到的吗?』
蓝甯轩将针头的另一端接上点滴的管子,让营养液注入杨槿虚弱的身体里,用胶带固定住针头後,才道,『我以为,这与我无关。』
杨叶满意的笑了,为槿儿的手腕覆上层层白色的纱布,在甯轩离开房门的那刻,清朗的声音藏著些阴霾,『如果韩垣也跟你一样就好了。』
甯轩想到,韩垣不知为何,也在背地里,找著小槿。
房里只剩下杨叶与杨槿,从未出现过的药水味,浓浓的窜入鼻间,槿儿不再沉沉的睡著,大概是退热的药让槿儿热汗直下,睡得十分不安稳,平静的身体缓缓被难受的意识牵动了起来。
『杨叶……』
紧闭的双眸睁开了,那被水浸湿那清亮的黑色宝石澈可见底,杨叶突然觉得全身都沸腾了起来,那伤了的手向他伸了过来,似乎想确定眼前的杨叶是否为幻觉。
杨叶接过他的手,轻轻的捧在手心里,如同不曾发现的珍物。
『小槿儿终於醒来了。』
12
扬叶不再安排我生活在主屋,让我到偏屋的一个小房住下,扬叶说我已丧失了当杨家二少爷的资格,一切二少爷的特权也不再眷顾我,我没有甯轩的医疗照顾,当然也得动手作家事,幸好管家看自己身体虚弱,还有一些仆役的帮忙,一天的忙碌生活并不辛苦,偏屋没有像那栋屋子里有漂亮的落地窗,不过外头的风景仍是美丽依旧,每到傍晚,总会拿个小凳子坐在窗前,看著霞采,也等待扬叶回来。
杨叶似乎是忘了我的存在,这里原本就不是杨叶真正的家,往常也两三天才回来一次,这次则是隔了一个礼拜之久,我渴望地看著亮起的车灯在郊区的宽广车道缓缓朝屋子过来,却又在路过消逝之後感到微微的惆怅。
熟悉的车声让我又再次重拾了希冀,我细瘦的指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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