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回答他,没人知道有阴差阳错和谎言混杂的爱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具体来说,我们两个都有错,但都错不致死,或许这只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用一场相遇毁掉一个人,才能放另一个人自由。
当秦淮私自把我的朋友们从遥远的外地空运过来,让他们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差点背过气去。
多年未见的李暮有些发胖,曾经俊美的瘦脸变得圆润起来,远比照片上更加夸张。小花也不再瘦小,愈发有了女强人的姿态。他们的面对我的时候,眼神微微躲闪,小心翼翼地打与我招呼,然后与秦淮交换着目光,只当我是傻子,真过分,我的朋友们也被秦淮收买了。
我面无表情,用眼睛偷偷打量他们。
他们两个相处起来颇有老夫来妻的默契,一个眼神,一段未尽的话,经过秦淮的一番嘱托,我被打包好行李扔给夫妻二人。
李暮接过我的箱子,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是小花在我眼前微信,但我选择无视他们。
“秦淮!!!”我气得尖叫,“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这么做了?”
秦淮小区门前抱住我,给我整理好衬衫的领子,末了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把我推开,叹气:“别说话,好好出去玩。”
我闭紧了嘴巴,被李暮拉走,回头怒视着秦淮,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秦淮大概已经死过千万遍。
“江临,”他伤感地告别,“出去开心些,我等你回来。”
单就旅途而言,我确实很开心。只是我那很差的身体时常拖累大家的进程。我太累,不想去很远的地方。
森林公园,温泉,峡谷,我全部都不喜欢。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发呆,把二人世界留给李暮和小花。
旅行的第二天,我对秦淮发脾气,叫他不要再来骚扰我,他竟然真的销声匿迹。我翻看着以前的短信,“小临……阿临……临临……江临!”软软的口气,哄小孩子一样的态度,他到底是太想得到还是自以为肩负了一种无可推卸的责任?
对我信箱轰炸的变成了别人:季景成开始发送新一轮入职劝说。
“谢谢,我不想去。”我对季景成说,“太累了,再说我又没有商业天赋。”
李暮继续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一边说着秦淮的好,一边让我不要太委屈自己。他总是会带上一种说教的态度,类似爸爸对儿子的怒其不争。
我很恼火,想找出任何方式要他闭嘴,这时候,小花就会在旁边踩他的脚,然后对我温柔的笑,试图化解我失意的困境。
我们去海边,走在阳光下的沙滩上。游人很少,蓝天很蓝,海阔天空,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明媚的阳光让我心中的阴影无所遁形。我们去爬山,我坐在空荡荡的缆车里俯瞰层层叠叠的绿树,有那么一瞬间,它们对我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我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你也别在和秦淮生气了,小临,”小花接住从缆车上下来的我,“我认识你这么久,只见过你喜欢他一个人,你肯定没有发现,你对他生气的时候,看上去比以往真实多了。”
“嗯。”我驱赶走心中的想法,随口同意。
他们的年假有限,我们一路下山,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而后经过简单的午餐,我们正式告别。
“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及时与我们沟通!”小花在我身后大声喊,李暮笑着对我挥手。
我点点头,讷讷地说“我会的。”
随后摘下遮阳帽,对他们挥舞。
一大队新来的旅游团冲散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我转会头,悄悄地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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