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市政府派出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寻找孤儿,十分熟悉这段历史的我很清楚自己的去处,由于是城市户口,所以我将会被安排在石家庄的育红学校,1984年返回唐山,最后按条件安排工作,虽然说不上享福,但是至少躲开了以后的就业危机。不过现在让我奇怪的是,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来过问我?看来灾害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有所遗漏是难免的,更何况第一批孤儿九月份才离开唐山,所以我也就安心的住在了这里,其实就是不安心我也没办法。很快越来越多的伤员被简单处理后就转移到全国其他地方,我所在的野战医院就像是一个伤员集散中心,每天都有无数的人进来又离开。每次被她们抱着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我都可以发现临时堆积尸体的地方又增加了不少新面孔,而其他活着的人似乎已经麻木了,对此熟视无睹。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在面对这么大的灾害时,任何人都没有怨天尤人的理由了,自己很倒霉吗?看看别人,看看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看看那7000户全部死绝的家庭,自己有悲伤的资格吗!
对他们的打击还没有结束,1976年9月9日,这是一个令全中国悲伤的日子,毛泽东主席在北京与世长辞!
当消息传到一片废墟的唐山,人们愣住了,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后是抱头痛哭,长久以来积压在内心中的悲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人们用各种方式宣泄着忍耐了很久的泪水,对他们来说,家园没了还可以重建,亲人没了,就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命,可毛主席不在了,他们的天也就塌了……
全城痛哭,鬼神惊!
第一卷、我是孩子我怕谁第三节、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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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和其他一些孩子被集中到了一起,离开那个帐篷时小雀斑哭的像个泪人,要不是护士长在一旁劝慰,她有可能抱着我不撒手,最后在我的包袱里塞满了吃的和一张纸条:
卜抗震男1976年7月28日18时43分出生
看着我的命名之母冲着我拼命的挥手我也是百感交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只是听护士长叫她小刘。
临时聚集孩子的木屋十分简陋,不过也比帐篷强上一些,好在现在是夏天,还不用担心取暖问题。第一批孩子已经起程,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在什么地方,不过我也不担心这个问题,说来奇怪,现在国家的经济远远差于三十年后,可政府在福利保障上的重视程度却远远高于以后,我想这就是市场经济所带来的副作用吧!看看后世的美国、日本这些富裕国家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还在争论社会福利保障的范围,就可以明白这种副作用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倒是一些西北欧的小国福利高的惊人。后来的唐山政府对我们这些孤儿还是非常照顾的,这也体现了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
不过我最终也没有等到那趟专列,在木屋里生活了不到三天,我就出现了休克症状,伴有心律失常。当我被重新带回野战医院的时候,小雀斑说什么也不让我再离开她的身边,记得当时我经常昏迷,每次休克都让大夫们手忙脚乱,可就是查不出病因,小雀斑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生怕我有什么闪失,后来又发现我血小板低下,一旦出血就血流不止,最后导致贫血。晕的我每天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小雀斑还抱着我晃来晃去她可能觉得这样我会舒服一点,可哪知道贫血的人对动作很敏感,每次她哄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像要飞到帐篷外面去了,只能闭上眼尽量克制眩晕的感觉,而她却以为她把我哄睡着了,于是我每天都要忍受坐过山车一般的感觉,其实我大可以哭两声或者做出难受的表情,但是每当我看见他稚嫩的脸上写满的怜爱,与眼眶中的泪水,我就强自忍受住了一切,尽管有她们的悉心照料,可病情一直没有好转,野战医院也没有能力治疗,最后我被火速转移。
转移的过程我也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只记得自己坐在一辆救护车里,还是小雀斑抱着我,偶尔清醒的时候看见每个路口都插着一块牌子,上面画着一个箭头,箭头指着其中的一条公路,箭头的后面写着:往唐山。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开进了天津,满眼望去,一样的废墟,一样在忙碌的人们。这次大地震天津一样受到了波及,由于天津处于九河下稍,土质松软,而且现在地下水位很高,还没有像以后那样由于过度抽取导致枯竭,所以当强悍无匹的地震波传来的时候,土地迅速液化,整个天津像是建筑在果冻上一样摇晃不止,本已有所衰减的震波被加强,并且在周边岩石地貌上充分反弹,最后达到了烈度Ⅷ~Ⅸ度的破坏。与唐山直线距离相等的北京却没有这么大的灾害。不过天津还算是幸运的,毕竟震中不在这里。
车子穿过大片的废墟,停在了几个简易临建棚的前面,门前立着一块牌子:天津市儿童医院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为我做了检查,并且询问了我的病历,最后几个人同时摇了摇头,小雀斑已经明白了,咬着嘴唇哭了出来,有几滴热泪滴在了我的脸上。
“这孩子的症状很奇怪,我们也说不清楚原因,可能是和地震有关吧?”
另一个接口道:“如果设备还在,我们倒是可以再作进一步的检查,可是现在……就算是查出病因,这么多严重的并发症也……”
说完几个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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