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也没了,只能待树下了。他坐在树下,不敢修炼,更睡不着,呆呆仰望着星空,前所未有的想念在壶仙居的日子。
虽然苍斗山自从那件事之后对他的态度不好,但怎么说他有吃有喝有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要是他找回去了,他还可以接着做伙计吗?
一想起他跟瘦男人做的交易,又觉得希望渺茫,更觉悲观。
待了大半夜,他冻醒了,披的黑毛毡湿漉漉的,把里衣都润湿了。被迫脱下来,瞅瞅四下无人,弹指一道灵火喷在毛毡上。
他使用任何法术,都会留下邪修的气息,在官府的特殊法器面前,就像蜗牛在叶子上爬过的痕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万事皆得小心翼翼。
毛毡烘干了,他赶紧披上,心惊胆战地观望四周,猫着腰赶快转移地点,不想一抬头,便看到巷尾站这个小孩子,大半身子藏在砖墙后面,愣愣地看着他。
他一下子懵了。
第38章 胡小破
“叔叔。”那小孩小小声的说,“你是修士吗?”
胡了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看来这个孩子年纪还小,还没正邪修士的区分概念,然而小孩子说的下一句话差点把他吓死:“你的火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胡了心念急转,“我修炼的功法跟别人不太一样。”
“哦。”小孩子懵懵懂懂的,“那你怎么在树下面坐着?”
胡了接着扯:“我在修炼呢。”
小孩子眨着眼睛,犹豫了半天,小声说:“你会治病吗?我娘生了病,你可以给我娘看看吗?”
胡了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他一时没禁住有住的地方的诱惑,一口答应。
东康的秋夜实在太冷了,不使用法术,修士单凭身体也很难熬。
一进门他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无比熟悉的,很像他曾经跟老头子在一起的日子,房间的杂乱,甚至气味都一模一样。
孩子的母亲是个疯女人,手铐脚镣一应俱全,呆呆地坐在床上,头发杂乱,眼神空洞。
胡了强迫自己扭过头:“对不起,我救不了。”
孩子怔怔的:“你不是修士,有很多丹药吗?”
“我没有。”胡了忽然感觉自己真是失败极了,一生过得一塌糊涂。他蹲下来,言语中充满了无力的颓丧感:“我要是有丹药有法器,也不至于混到这个份上。”
“那……”小孩手足无措一阵,“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这样。你别难过啦,就在这住下吧,只要你不嫌弃……”
胡了哪有嫌弃的份。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紧,全城抓捕的气氛逼得他惶惶不安。每天为小孩儿家修屋顶修床修凳,小孩儿家修完了就去修邻居家的屋顶床凳,才过了几天,他就过得灰头土脸,成了泥瓦匠混得最惨的修士,修士中最惨的泥瓦匠。
偶尔没有官兵路过的时候,他会跟过路人唠嗑几句,装作不经意的打听一下京中有没有一个叫壶仙居的店,刚开始他一无所获,后来他听说京中新开了个煎饼铺子,那个店名写的很好看,煎的饼子很好吃,而且卖煎饼的是两个修士,堪称前所未有之奇闻。
那时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像是微生能干出来的事。
后来他听说,那个煎饼摊子不卖煎饼了,改卖起了书法,倍受热捧,堪称一字千金。
卖字的店店名就叫壶仙居,但是他们不卖胭脂水粉。
胡了想了想,觉得新壶仙居就是原来的壶仙居可能性很大,苍斗山的字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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