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涯拿着冰凉的毛巾一点点敷,轻声问:“还痛吗?”
“好多了。”
赵无涯沉默片刻,道:“芥虫的来源我查清楚了,开始是寄居在蒙眼布上的,我已经把所有经手过蒙眼布的人都抓起来了,明天说不定就能问出点什么。”
胡了没说话,冰冷的毛巾渐渐恢复了常温,侍女端走毛巾,两人相顾无言。
“双修吗?”
“不。”
“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胡了脱去衣物,只剩一件白色里衣,赵无涯帮他掖好被子,挥手打灭了灯。
胡了闭眼闭了会,感觉到他还坐在床边没走,忍不住说了句:“赵无涯?”
赵无涯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胡了一阵战栗,呼吸都急促起来,赵无涯说:“你紧张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顿了顿,他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要怨我。”
“我知道。”胡了尽力保持平静,赵无涯俯下身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珠:“晚安。”
胡了睁大眼睛,看他起身离开,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赵家审讯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抓出了内鬼的蛛丝马迹,赵无涯听到结果时,眼皮跳了跳:这条线索指向赵家内一个地位很高的分支族长,跟他的血缘关系还很近。
不过这个分族长,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推出来的挡箭牌。
“少家主,还要接着查下去吗?”刑讯管家观察着他的脸色。赵无涯沉默良久,用力扣紧了十指,“停下吧,那些人,一律杖毙,在外面就说仆人手脚不干净,无意间污染了东西。”
刑讯管家躬腰表示明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胡了今天起得迟,一觉醒来都是辰时尾巴了。他不想吃早饭,命人取了坛酒,爬上树坐在树杈上喝,清风徐来。
酒喝了一半,他感觉到赵无涯好像来了,就站在离大树不远的地方,望着他。他冲那个方向微微一笑,仰头喝了口酒,晃晃酒坛子:“喝么?”
一股大力将他扯下来,胡了懵了片刻,落进赵无涯的怀抱,赵无涯一手接过他的酒,喝了一口,转头封上胡了的唇:“两个我都要。”
胡了傻了一瞬间,大力锤他胸口:“恶心死了!呸!”
赵无涯大笑,手臂用力向上一托,胡了飞回原来的树杈子,酒坛也稳稳地回到了他怀里:“你开心就好。”
胡了吼道:“开心你妹!”
赵无涯走了,胡了忿忿地喝酒,喝了会觉得这坛酒了无滋味,根本不好喝,愤而扔下。
赵无涯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他进入合一境,按赵家的规矩,合一之后的少家主就该逐渐掌权,熟悉处理家内各项事务和产业,拜访各分支的族长,为以后做正式的家主做准备。
但是现任家主不太想放权,处处阻挠。
账本都是错的,家族开支进项不清不楚,想去拜访分支族中,总会碰上些意外情况。
谋害胡了,也是阻挠他的重要一步。
赵无涯考量了许久,觉得让胡了远离赵家可能更安全一些。让胡了回了壶仙居,大夫固定上门诊治。
胡了受了两次熏蒸,眼睛可以不戴蒙眼布了,但世界好像蒙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看不清楚。编篮子也不可能了,编久了眼睛疼,整日坐着无所事事。
苍斗山半年未归,在书法界的名气不减。壶仙居重整开业,当天来求字的人多得简直能踏破门槛。微生开心地炖了一锅莲藕排骨汤以庆祝。
然而赚了大钱的高兴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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