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怀着必死之心饮下毒酒,结果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居然完好无损地躺在当初他的那个小房间内,身形也缩小了不少。
当时他愣了好半天,云念都快急得跑去找大夫了才终于缓过来。
虽然重活一次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荒谬,但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一定要过得比前世更好才不枉此生。
回想起这两日夜里总是梦到的前世之景,温行暗自轻吐一口气。
至少,也要离那人的生活远一点。
“二公子?”云念忽然低唤了一声。
“嗯?”温行回过神来,微侧眸轻回了一个鼻音。
他本就生得白净清秀,不动怒时一双黑眸中的点点笑意更是宛若璀璨星辰,使人总忍不住想与他亲近。
哪怕他才十岁,也能给人一种值得依赖的感觉。
可是在云念看来,这样的温行过于成熟,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值好玩好动之龄的孩子。
明明几日前虽然也显得成熟,但也还是能够看出那股孩子气的。
“二公子,您真的没事吗?”云念放下手中的木梳,担忧地看着温行,“自从两日前您噩梦惊醒,云念便觉得您变得不太一样了。”
温行眨了眨眼,含糊地说:“是吗?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呀。”
说完他便敛眸,右手无意识地拨动起左手手腕上的一串手链——这是他感到不自在时偶尔会做的小动作。
云念怎么可能相信温行的搪塞之语?但他到底是个下人,没有资格过问这么多,只好无奈地随他去了。
蒙混过关的温行眸底闪了闪,轻笑着将话题引向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
云念虽为守规矩的小厮,不过并不会特别畏惧温行,还格外健谈,没过多久就将温行发生变化这件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去。
梳洗完毕,云念便告退去端早膳。
“等等,”温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起身唤住了云念,“今日何年月?”
正要退下的云念回答:“安隆十一年三月初七。”
短短的一句话却似一双无形的手,推得温行险些站立不住。
安隆十一年三月初七,可不正是前世他被召入宫做太子伴读之日?
当年的他年纪虽小,却一心想着做官,自是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但是如今的他却不想再重蹈覆辙,本打算找个理由推掉,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突然。
他要再早个一两日想起问问云念日期也好呀。
“二公子?”许是见温行神情不太对,云念又轻轻地出声唤了一句。
温行从无奈中回过神来,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顺势吩咐道:“不用端早膳了,我出去吃。倘若等会儿母亲派人来找我,就回她说我不在——就说我去找斐清了。”
斐清是温行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前世他入宫后便渐渐因为各种禁制少了来往,正好他想找个机会去寻他。
云念虽觉奇怪,但也不多问,应了一声后暂行退下处理他自己的早膳问题去了。
温行也不在府上多作滞留,云念前脚刚走,他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
章安城的街道还是最初那副熟悉的模样,前世他入宫后答应父亲母亲的建议直接住在了宫内,算来也有个好几年没好好逛过章安城了。
如今在位的皇帝乃是安隆帝,他虽然沿袭了传统的重农抑商政策,但也不会过多干涉商业的发展。
所以章安城作为京城,贸易往来依然十分活跃,甚至不再受市的约束,随处可见一些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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