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大事不妙,又把倒地的几个弟子全探查了一遍,发现人都死了,脑袋却变得轻了不少。他对着苍铘喊道:“糟了糟了糟了!尊主,这些蝙蝠是吸人脑髓的,这几个人全都死了!”
苍铘立即下令:“护住后脑,别叫蝙蝠靠近!”他挥手在苍铘宫一周设下结界,正打算把魔物全都收入袍袖,却见宿遗祯左手拿起三思剑,唰地一下就把结界切开了一条豁口,魔物和吸脑蝙蝠趁机逃窜了出去。
齐销讶异道:“宿师弟,你到底要做什么?!”
宿遗祯不懂得回答,只知道自言自语地念:“你不信我,你不信我......”
苍铘叹息,抬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宿遗祯的五感立时被封住了,立在原地茫然地四处张望。
苍铘将三思剑召回自己手中,说道:“齐销,罗未已,你二人把他押入铁崖笼。段教习,遣散众弟子,关河令,秦兮瑶,你们随本座走。”末了又对静立一旁的江上弦道,“照看好贵客。”
说罢忽地化龙而去,关河令与秦兮瑶立即乘剑跟上。段教习带领其余人离开,客房外就只剩下了宿遗祯几个人,齐销押住了宿遗祯的左臂,罗未已却不好下手去押右臂,右臂已经断了。
畅言冲过来扒开了齐销,杜若拦在中间道:“让我把他带走,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齐销很为难,他深知自家尊主有多看重这个徒弟,哪能说让人带走就带走?他道:“不行,尊主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宿师弟,我等没法交差。”
杜若:“铁崖笼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齐销:“尊主焉能不知深浅,他会舍得让宿师弟进去,必定不会让他有事。”
杜若急了:“那是以前!现在你家尊主已经被那个狐媚子迷了心智了,连谁是真正的魔都分不清楚!我不管,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不肯让步就打一场吧!”
齐销:“杜若,你别逼我!”
罗未已忙从中调和:“哎哎哎,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又打又吵的有用吗?这儿就算尊主不在还得由江护法说了算,你们搁这儿瞎争论有用吗?有一个能打得过江护法的吗?”
他转向江上弦:“江护法,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江上弦的眼睛就一直盯在陆拾遗的身上,默默说了一句:“不管。”
罗未已:“......算了,当我没问。”
陆拾遗被他盯得不自在,转而朝宿遗祯走去,道:“你们的尊主是要他进铁崖笼,其它的事不需要多操心吧,押过去等他回来发落不就好了。”
杜若:“哪儿轮到你个狐媚子说话了?闭上你的臭嘴!”
陆拾遗气得挥袖,扬起一边嘴角道:“你胆敢再这么说一句,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杜若:“你来啊!别他娘的留情!”
“杜若,别闹了!”齐销把他推到了一边,望了望宿遗祯又回头道,“宿师弟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你把人带走之后想过怎么办吗?倒不如等尊主回来,他一定有办法把宿师弟治好,到时候你再把人带走也不迟。”
这时罗未已却把齐销拉到了旁边,悄mī_mī地说:“齐师兄,我觉得尊主可能真有放他们走的意思。你想啊,现在宿师弟已成了众矢之的,若是留在宫中,等尊主回来以后难免还要下令处置,宿师弟这是死罪,尊主没法包庇他......”
齐销恍然大悟,道:“你说得有道理,尊主若是有意要宿师弟进铁崖笼,必定会留下关护法,而不是江护法。”
罗未已:“就是啊,而且他也没有说怎么处理杜若和畅言,这不明摆着要他俩抢人嘛!”
齐销点点头:“明白了。”
杜若不耐烦地问:“你们俩嘀咕完了没有?”
齐销松开了宿遗祯,抱着臂咳了一声:“总之,人是不会让你带走的,有本事你就抢。”
杜若“啧”了一声,对畅言道:“好吧,畅言,动手!”
两人齐齐甩刀砍来,却听罗未已大呼一声:“齐师兄,我来帮你!”说着便把齐销扑倒在地,两人顿时滚作一团,屁|股像是被雪地黏住了似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杜若和畅言傻了眼,这是干嘛呢?
齐销也是满脑门的黑线,小声道:“怎么又来这套,也太早了点,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罗未已蚊子似地哼哼:“对不住,是早了点,但是现在也没法回头了,接着演吧......”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杜若和畅言互望了一眼,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象征性地朝那地上抱成团的两人各踹一脚,紧接着便夹起宿遗祯飞出了苍铘宫。
陆拾遗急忙去拦,却被江上弦挡住了去路,他不好对江上弦动手,便指着三人逃走的方向,说道:“他们逃了,你眼睁睁看着?”
江上弦:“我没看。”
“你!”陆拾遗憋着怒意道,“江护法是有心要放他们走啊,没想到苍铘的手底下还有这等阳奉阴违的护法,好得很,你这护法也是做到头了!”
江上弦:“不关我的事,尊主只叫我看着你。”
陆拾遗:“他是叫你照看我,不是叫你看着我!”
江上弦:“一样。”
陆拾遗跟这种人说不起来话,更发不起来火,便调转了目标指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你们两个故意把人放走,等你们尊主回来有你们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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