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塔早都冻僵了,迷迷糊糊道:“热得很,别披着……”
“好好好,你先站起来,姨母带你回去……”
等西塔完全站起来普兰也不想那么多,抱着西塔就往回跑,看见还在原地的褚淮眼睛一瞪:“看什么看!滚回你的帐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褚淮缩起头真跑了。
乔逐衡他们跑离了营帐不再着急赶路,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扎营。
“不赶路吗?”
“雪夜不适宜赶路,前面几步给他做做样子罢了,怎么可能真这么熬夜赶路。”
桑格皱皱眉:“乔逐衡,别忘了你收到的命令。”
“我当然知道,但打仗又不是快就最好,桑格将军打过那么多仗,对此应该比我清楚。”
桑格不再多说转身,指挥自己的人安顿下来。
看桑格和他的人聚在一起暖身子乔逐衡一时有些伤感。
桑格比他年长,算是前辈,这人身上有着和他父亲相似的气质,许是经过战争和岁月磨砺的人都会慢慢打磨出这样不寻常的特质。
而另一面桑格和他乔逐衡又很像,同是对自己的主人忠心不二,回护自己的族人,但最后却落个被背叛的下场。
乔逐衡摊开手,在明亮的雪下看见那歪歪扭扭的汉字。
“乔将军,桑格将军属于战场,这是他最后的荣耀,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13章 行奇招治敌不备
西塔冻的时间不算长,只是这夜天气实在糟糕,普兰又是给他热水擦身,又是给他喂汤喂药,过了近整夜总算是人把折腾好了。
等人气色变正常,普兰腿软地坐在床边,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你这是要吓死我吗!再晚点你这腿,你这手,还有你这命,都不用要了!”
西塔虚弱笑了笑:“阿娘,别生气,我有分寸。”
“你还知道叫我阿娘,我真是被猪油蒙了才帮姐姐把你这个犟种带大,你明明知道图卡他不是什么好惹的,现在塔姆尔又身处危机,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正是因为塔姆尔身陷危机,我才不能坐以待毙。”
普兰气得一锤腿,抹了一把泪:“当初我就该心狠一点,怎么也把你留下了,就算不帮图卡谋划,在这里你也过得滋润,哪里受这些苦,听阿娘的话,这事过去了就留下,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阿娘,我是塔姆尔的人,生死随他,这是我们西夷的传统。”
“命都没了还管什么传统不传统,那好,我再说一个传统,西夷以强者为尊,图卡现在如日中天,你要是遵循传统就该留在他这。”
西塔毫无血色的唇勾出一个笑:“他强不了多久了。”
“比这孩子怎么转不过来弯,你说他不是,那谁是,塔姆尔吗?图卡就算真不行了也只会轮到乌尔木,塔姆尔那小子血统不纯怎么都轮不到他。”
“这强又不是血统决定的,迟早有一天塔姆尔会证明自己。”
“他现在还在狼窝里自身难保,等这次结了,他就在狼肚子里证明自己吧!”
西塔嘴唇抿起,不再说话,起身抖了抖衣服:“这一趟麻烦阿娘了,我回去了。”
普兰知道方才自己话说重了,心中后悔不已,但嘴上还是强硬:“回去?你还敢回去图卡不把你剥了!”
“塔姆尔的亲眷都还在那里,就算我能躲,他们也躲不了,我应过塔姆尔,不会就这么不管。”
普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猛地站起:“你去行,我也和你去。”
“阿娘……”
“我倒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样,小时候还好好一孩子,长大怎么就成了这样。”
西塔无声垂眸,遮住当中无奈,人总是会变得,只有普兰还当图卡是当年那个孩子。
临天亮下了一遭雪,太阳升起时刷过一层金色,周遭反掀起一层冷意,侍卫早起打扫,唰唰的扫雪声盘绕在营帐外。
褚淮把送来的饭一一分给笼子里的人,他和这些女眷还不是很熟,但仗着一张好面皮倒是博得了她们些许信任,这些人乖乖接了吃的在笼中分着。
现在计划都在正轨,就担心乔逐衡那里出问题,战场不测风云时时发生,这是断然无从算起的,褚淮不问鬼神,坚决依靠各种客观条件推断,现在不在乔逐衡身边,自然也没法给出什么建议。
再想西塔经受的一切褚淮不免有一些内疚,计划是他提的,细节是两人商量的,但受苦却是西塔,不免显得他有些不仁义,只盼那个叫普兰的亲人能护住他。
待她们都吃过歇下褚淮装模作样骂了两声起身准备离开,现在他是和西塔交恶的人,进来的借口也是收拾收拾这些俘虏,不能久留。
脚刚迈到门帘前就从外面打开了,两人一照面褚淮就头疼。
“你怎么在这里!你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普兰的大嗓门让褚淮恨不得捂住耳朵,最终只是冷哼:“我现在去哪里做什么是你能管的吗?”
凭他和乔逐衡传闻中不三不四的关系,这些人自然也没法说什么,顶多私下议论议论,面上带着鄙夷给他特权。
“你去别处我自然不管,但这个帐子里就不是你能来的!从现在起这个帐子我管着了,你这种东西离远一点!”
西塔轻咳两声,脸上有些尴尬,只能动唇不出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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