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忽来禀报:“薄大人来了。”
薄胤随侍从进来,略一施礼,道:“桓府的线人说,桓仲亨要在今晚运一批东西出去。太子的意思是,今晚或许是最佳时机。”
燕慕伊眉头一挑:“他府里养了不少家丁护卫,据说巡守很严密。”
“现在还不能来硬的,把握不足,随时都会被太后、裕王翻盘,到时桓仲亨反咬一口就麻烦了。”沈庭央镇定地道。
辛恕时常在看沈庭央,似乎沉思着什么。
薄胤开口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今夜去摸底。”
燕慕伊环顾一周:“以咱们几个,硬闯的话随随便便就能平了桓府,但若要不被他察觉去翻他的府邸,还得用别的办法。”
沈庭央想到这就是他终于等到的机会,或许可以拿到父王一案证据的机会,心里不由谨慎再谨慎,思索再三才说道:“得有人支开桓仲亨。”
花重沉默片刻,道:“我去拜访他,能留下半个时辰的时间。”
薄胤看了沈庭央一眼:“入府探查……”
沈庭央知道,没有别的选择,辛恕的立场一直不清楚,所以不可能随他们行动,同时也不能让辛恕单独靠近太子。
那么燕慕伊就得留下看着辛恕,沈庭央得和薄胤一起去查桓府。
沈庭央心情很复杂,但此时不能凭情绪做事,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几人开始商讨这突如其来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想完结再v的,还是没来得及写完,好在剩下的部分不多了。后天入v,想继续看的宝宝记得看一眼目录再购买,别买看过的部分
第29章 问羽(倒)
入夜, 桓府。
燕云侯来访, 桓世亨始料未及。
“侯爷可是稀客,来来来, 请。”桓世亨匆匆亲自去迎,又嘱咐管家让桓期利索点儿过来。
“未提前递帖,唐突了。”花重神色略严肃,但举止间仍旧张弛有度,与桓世亨边寒暄边往主厅去。
主宾相对入座, 桓期匆忙赶过来,行礼拜见花重, 桓世亨示意他坐在下首老实待着。
花重弧度优美的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桓小公子风度翩翩,年纪与我府上那位小王爷相近,却成熟稳重许多。”
他一提起沈庭央,桓世亨心里更是不断猜测, 花重来此目的何在?是替沈庭央试探自己么?
燕云侯府与金陵权贵无甚来往, 燕云侯对于外界而言, 是陌生、低调而神秘的。桓世亨与花重无仇无恩,非敌非友, 几乎没丁点儿利害关系。
要说对花重的了解,也仅限于花重的叔父花明淮。朝中一直暗中扶持花明淮, 目的是牵制花重。这一决策出自皇帝之手,桓世亨等人只在听皇帝提起时赞几句好。
桓世亨心想,也不至于为这个跟自己计较,那么一个一个排除过后, 事情多半与沈庭央有关。
桓世亨一笑:“犬子庸常,崇宁王世子深得陛下与侯爷关照,性情天真可爱,令人一见难忘。”
花重无奈一笑,摆摆手:“小孩子脾气,许多事他还不懂,本侯倒是愿意为他做些打算。”
桓世亨这下更被迷惑住了,难道花重的来意并非试探,而是要劝沈庭央改变立场,跟桓家站在一起?
“桓大人。”花重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裕王快入京了,许多事,跟从前也不一样了,您说呢?”
提到裕王,桓世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裕王此行入京别有目的,如今沈逐泓已死,朝中重新洗牌,万事皆有可能发生,人人都在思索怎么重新站队。
燕云侯有意靠近裕王,顺便拉拢崇宁王世子入局,着实是一招好棋。花重几句暗示说出口,桓世亨就稳稳踏进高深莫测的陷阱里,毫不知这一切完全是他想多了,花重唯一的目的是拖住他而已。
沈庭央与薄胤换了夜行服,时间仓促,薄胤从线人那里得知桓府巡守布置,沈庭央来不及一一记住,行动路线还是要靠薄胤确定。
两人皆一身黑衣,薄胤身形修长劲瘦,腰佩沉水剑,蹲踞于巷侧屋脊上,蓄势待发。
沈庭央在他身侧安静等待,就像小时候,薄胤带他在苍茫草原上狩猎,教他如何耐心等待猎物,如何辨别风中气息来向。
那时的小庭央藏在厚厚的柔软青草间,不知不觉打起瞌睡,就往旁边薄胤温暖的怀里钻。待得一觉醒来,已是身在马背上,被薄胤的大氅拥着,鞍侧挂着猎物,满载回家,绚烂晚霞铺满天际,微风花香,倦鸟归巢……
“怎么了?”薄胤发觉他心不在焉,疑惑道。
沈庭央转头看他,摇摇头:“想回家。”
薄胤习惯于对他有求必应,道:“那就回去,让燕慕伊来,也来得及。”
“不,我不是……”沈庭央话音渐低,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薄胤知道他已经调整好状态,便不多问。
上回相府设宴,宾客如云,大白天里一切都很平常,根本没什么守备。
此番趁夜翻进桓府,沈庭央才见识到,桓仲亨是怎么把自家府邸浇铸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
只见相府各处都有值守、巡逻的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更有严密布置的暗哨,不论谁在府里生事,顷刻就会被发现。
即便如此,仍旧很快被他们找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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