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膝盖的外套。
好像只有男女莫辨、腰长腿短的朴素和丑,才是正经人该有的样子。
他不自觉地又想起那天在熊嫂子那碰到的女孩,纯女性的美丽让他觉得恶心,他把那种美丽与不好的、不洁的、风尘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当它们出现在小宝身上的时候,魏谦开始感觉到了某种危机。
他觉得小宝已经长得超出了他的心理安全范畴,出了圈离了谱。
火红的衣摆,刻意凸显出的小小的胸脯,都让魏谦觉得自己心里的净土受到了污染,羞耻而隐秘的记忆连带着恼怒,他心里五分的火顿时暴涨到了十分。
魏谦越是愤怒,他的表情就越是平静,黑沉沉的眼睛扫了小宝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放假了吧?”
小宝不明所以地点了个头。
谁知下一句就是她的晴天霹雳。
魏谦说:“明天正好有空,我带你去把头发剪了。”
“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魏谦打量着她的装束,还嫌不够地补了一刀,“你看看你穿得是什么?像什么样子?像个学生吗?”
宋小宝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宋老太终于彻底给夹在了中间,一方面她作为长辈,也希望小宝能有出息,能理解魏谦的专制和不讲理,另一方面,作为女人,她也能理解小孙女爱漂亮的心情。
“那……她哥,”宋老太忍不住替小宝说了句话,“头发就先留着吧?她们过年的时候好像还要去演出,据说还有电视台的……”
“跳舞?”魏谦冷冷的一句话,终于打破了宋小宝的全部希望,“书读成这样,还有脸去跳舞?寒假我给你请个家教,哪也别去了,家里待着吧。”
他在家里积威甚重,宋小宝其实也只敢逮着他心情好的时候撒娇,基本不大会顶撞他,可对于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剪掉头发已经是一种生不如死的酷刑,不让她去跳舞,更是和毁了她的全部“事业”、把她彻底囚禁起来一样严重。
于是宋小宝就像反抗封建大家长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爆发了:“你根本不讲理!什么事都得你说怎样就怎样,你就是大独裁者,你就是拿破仑,就是希特勒!”
难为她能说出几个历史人物来,一听就知道在学校里是个不学无术的,希特勒就算了,拿破仑又是怎么回事?魏谦都没弄清她到底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于是他更加铁了心地说:“对啊,我就是说了算。”
宋小宝一看事情毫无转机,顿时撒泼起来:“我就不剪!我就不剪!剪我头发,我……我死给你看!”
魏谦靠在沙发上,凉凉地看着她:“死给我看?好,我看了,你倒是死啊。”
宋小宝同志要是真有那说死就死的尿性,初中这点破功课她早就念成学霸了,还用得着在这跟他跳脚?
小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还是和奶奶学的,想当初奶奶作为一个资深泼妇,如果不是魏谦碍着妹妹投鼠忌器,她都是斗不过的少年版本的大哥的——何况小宝只学了个半吊子,眼下的大哥却已经今非昔比,修炼成精了。
宋老太爱莫能助,不忍心看,不是不看了,默默地转身去厨房收拾了。
魏之远在一边装死,从始至终不存在一样不吭声。
宋小宝眼见没了希望,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她的头发那么漂亮,每个人见到多会称赞,她费尽心机从一众灰头土脸的小中学生里夺目而出,还没来得及自我感觉良好,就被大哥毫不留情地践踏了。
无论怎样,这一刻,宋小宝是恨着这个冷面冷心的大哥的。
因此她毫无顾忌地口不择言起来:“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你什么都偏向二哥,从小到大,他零花钱一直比我多!你还偷偷给他买电脑!你给过我什么?你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我看!”
魏谦险些让她给气乐了。
且不说哪个才是亲生的,就算都是亲生的,做哥哥的也会多疼妹妹些。
魏谦终于缓和了些口气,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我偏心?小远跳过两次级,免试上重点,考试年级第一,人家还从来不乱花钱,放假从来不出去乱跑,你就算跟他比,也比点有志气的行不行?你……”
他难得这么讲道理,可是宋小宝根本听不进去。
“你就是偏心!”她尖叫,“我才是你亲妹妹!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不就是因为妈的缘故才讨厌我的吗?”
魏谦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
而宋小宝犹自不知好歹,跳着脚地跟嚷嚷:“你恨妈,妈死了你就继续讨厌我!你觉得她丢人我就会一定丢人!我怎么样都是不学好,因为你压根就认为我根本学不好!我妈是只鸡,鸡的女儿就是……”
魏谦狠狠的一巴掌已经招呼上去了。
他的巴掌带着凌厉的风呼啸而来,宋小宝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躲,而这一巴掌却没打到她脸上,因为装死的魏之远终于出来制止了。
他一把从侧面抱住了魏谦的腰,把他往后拖去,四脚并用地按在了沙发上,转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了宋小宝一眼:“还不闭嘴!”
第三十八章
魏谦被宋小宝气得一阵阵耳鸣,浑身发软,魏之远人高马大地压在他身上,他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有挣脱开。
厨房的宋老太忙扔下扫帚,快步走进来,见了此情此景,真怕魏谦没轻没重地跟小宝动手,忙以一种狡猾而微妙的方式护了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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