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猫“哎哟”一声,委屈得想——尤家兄妹干嘛老喜欢打他响头?
尤问约上霞飞路第一路段和法国人买英国茶,之后,转入小巷撩起一馆子的门帘进了里面。
店里,弥漫着鸦片烟味。店里的鸦片房,瘦骨嶙峋的中国人躺在榻上吞云吐雾地吸食着鸦片,仿佛在吸食着自己的性命似的。他们表情迷离,如同置身于仙乐飘飘的桃源乡。
与店主是熟人,戴着瓜皮帽,身穿黑色长褂的店主把婴儿拳头大小的鸦片包好给尤问约:“尤二少拿好。”
尤问约接过,然后给钱:“谢了。”
之后,离开了鸦片馆。
华灯初上的霞飞路,开始进入夜之世界,前来法租界寻欢作乐的人,喧哗起来。与擦人而过的洋人回到家,尤问约亲手给大哥泡了一杯茶。在收获了“难喝”的评价后,笑嘻嘻地说:“以后,一定能泡出大哥喜欢喝的味道。”
尤问声觉得他信口雌黄。
忙和了一天,东方猫翻墙回隔壁家里,大哥和小妹相继睡下后,尤问约在自个房间里拿出抽大烟的工具,然后咬着烟杆子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抽了起来。
翌日清晨一早,双手把头发往后一趴,然后用皮筋把一小撮灰白色头发扎在后脑勺,然后穿上巡捕制服的出门。
刚出家大门,便看到东方猫口中叼着包子朝着他招呼:“二哥。”随机,把怀中的纸袋递过去。尤问约伸手进去拿出包子塞进嘴巴里。
两人走在清晨的霞飞路上,大道两边商铺陆续开放,有支着摊子的摊主在卖着包子馄饨和饺子,各式各样的小吃,也算应有尽有。
“尤大哥回国了,他要做什么?”啃着包子,东方猫两颊鼓鼓的,他有些含糊不清地问。
“他想做什么随他去。”尤问约又从他怀中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他回来的消息,已传开,相信,租界当局、占据江苏的军阀及上海商道甚至是黑帮,都会向他抛出橄榄枝。
“总觉得,有些不安呢……”东方猫嘀咕。
尤问约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是那个人的话,没事的。”
到霞飞路捕房,东方猫打算招呼,前往陆家湾薛华立路中央巡捕房时,霞飞路捕房门口的守卫巡捕说:“尤问约,阎总探说虹□□动影戏园有人自杀,让你去一趟。”
尤问约道了一声“收到”,然后进捕房枪支室领枪。
走出捕房时,看到东方猫还在,惊讶道:“你怎么还在?”
东方猫跳起,四肢缠住他的腰身,人甩着不存在的尾巴,露出猫儿一样的表情:“一起,一起。”
尤问约抓住腰上的人“撕”下来:“走。”
两人到影戏园时,阎数早已等待多时。自杀现场围者一圈年百姓,尸体周围,有巡捕守着。在尤问约两人挤进来,看到地上的女尸时,眉头一皱——这已经是第五具“自杀”的尸体了。
女尸肢体扭曲而丑陋,双眼爆裂,脑浆盛开。
地上浸泡着一滩新鲜的血迹。
尸体身上及地上的鲜血里,缓缓生长着无叶五瓣血花。直到生到一人高左右为止,才停止生长。
尤问约到来时候,五瓣血花还在缓缓生长着,这证明,死者刚自杀不久。有个老人拿着篮子走进来,开始摘花。她伸手掐住一枝从尸体身上,正缓缓生长盛开的五瓣血花,然后折断的花枝,花枝截断处,流出滴滴鲜血。之后,把花放入篮子里。
尤问约说:“老人家,莫摘花。”
老人皱巴巴的脸上,眯缝着一双眼:“这花拿回家煮了吃,可延年益寿。”
人血尸花,对他们这些一脚踏入棺材的老人来说,再好不过了。
东方猫露出猫儿一样的眼睛:“老太太,你想吃的,不过是尸体吧。”
老人家一愣,笑着说:“可不敢,可不敢。”
东方猫指着她篮子里的人血尸花:“那些,可是尸体的一部分。”
老人家拿出人血尸花递给少年:“你尝尝。”
东方猫摇摇头:“我不食人尸。”
老人家“呵呵”一笑,然后继续摘,直到摘了整整一篮子。
另一方,阎数看到尤问约来时,说:“她是影戏园的角儿,二十多分钟前,从戏院大楼上跳下自杀。影戏园的人说了,今日有她的戏,且昨天还说了今天去公共租界买胭脂水粉。因此,她没有自杀的理由。”
尤问约点头:“他杀,和前面四场自杀案为同一凶手。”
阎数说:“这五起凶杀案,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要不尽快破案,恐怕还会出现新的受害人。”于是,朝守尸的巡捕说,“把尸体运回停尸房验尸。”
巡捕应和了一声,阎数说:“走吧,回中央捕房。”
把还在生长着人血尸花的尸体交给巡捕,三人回中央巡捕房,进入总探长室。阎数把五起案子资料铺放在桌子上,说:“你看出什么了么?”
尤问约看着桌子上的案子资料,手指不由自主地轻轻蹭着下唇。
东方猫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问题,他看向思考中的尤问约,过了好一会,尤问约说:“五名死者互不相识,身份也各不相同。她们分别是,女学生,戏园角儿,女医生,女店主还有女革命人。除了女革命人,其他四位,未有任何仇家。因此,有很大概率,凶手和死者并不相识,更大的可能是,无差别杀人……不,应该说,有差别的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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