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放弃自己的尾巴改用双腿前行……
原来终究,他与这个世界的纽带还是只有笃笃。
其他的一切离他那么遥远,浑不相干。
当晚乔檀木打电话回来,洛檎安安静静地听他絮絮叨叨地叮嘱他自己也要注意防火安全,万一哪天真的着火了,家里什么也不要拿,只要保护好他自己的小命就可以了;等他这次出差回来,就去买个灭火器,先在家里试用几遍,切不能纸上谈兵;防火通道先去踩个点、要是街道组织防火演习就去好好参加……
洛檎只是乖巧地“嗯嗯”点头答应。他认真地听着这些零散的琐碎事,让他觉得自己和现在生活的地方总还有足够多的纽带和牵连。他的身和心的的确确在这里。
最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有点可怜兮兮地说:“笃笃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心里有点怕……”
乔檀木的心“酥”的一声酸软成一层粉,心疼得不行,说哥很快回来!这周末就回来!不会真的那么容易着火的,檎檎不怕哦!
洛檎知道他误会了,却终究只是软软乖乖地应了一声。
那天乔檀木东拉西扯硬是陪他聊到半夜十二点手机没电。
挂了手机,洛檎拥着深秋的厚软被子,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乔檀木贴满的淡黄星斗。荷叶形状的华陵地图,那么近,那么远。
他不知道那么多今穿古、古穿今的人,难道都那么容易就融入了另一个世界吗?
他们没有过无法自控的情绪反复吗?
没有过想离开这个世界时走不了、想融入时又偏游离着进不去的挫败烦躁吗?
没有过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里、下一刻又忽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惶然无措吗?
没有过……自己喜欢的人在这里、自己的心却似乎依然飘忽不定,于是自责负疚恐慌吗?
慢慢缩进软软的被子里,有些逃避似的闭上眼,蹭一蹭毛绒绒的枕巾:别想那么多,笃笃在这里,所以我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木鼓晨钟
后一次乔檀木给洛檎打电话的时候是白天,听到电话那头喵喵怒叫,奇之:“小檎檎同学你在哪儿呢?”
彼时洛檎正躲开小区保安、坐在最喜欢的那棵大树上,百无聊赖:“树上……好像抢了一只小花咪的地盘,它正在冲我呲牙炸毛,不太爽的样子……”
乔檀木哭笑不得:“那你还不撤?”
洛檎懒洋洋地:“撤什么。小爷年龄大了不跟它计较而已……小时候也在蕴空寺树上碰到一只猫朝我炸毛,小爷直接撩裤子在树上撒了一泡尿,地盘归我,它再也没来。”
乔檀木:“……”
佛门弟子神马的太凶残了……
后来乔檀木匆匆忙忙挂了电话继续去干活,半晌之后回想起来仿佛觉得洛檎的情绪不太对劲儿,却也细究不出什么缘由来。只好抓紧干活,以便周末赶回去陪老婆。
周末相逢的时候,洛檎只是格外粘人,莫名地有些不安全感似的。问他又不说,只得以滚床单代替温言抚慰。
男人嘛,偶尔也是有大姨夫来情绪失调的。滚滚床单、爬爬树就好了。
(那是公猴来大姨夫吧……)
的确,即使这次大火的关注持续度远高于许多热点事件、人们持续地捐助、责问、祭奠,但洛檎身边的生活气息毕竟渐渐盖过了悲愤和怒吼。
每每洛檎下课回家,闻到楼道走廊里的炒菜油齁气,或者鱼虾的腥味儿,都会安心地深呼吸一次,那是家的味道啊。
作为1115大火的后遗症,各商住大楼街道严查狂扫公共走道和防火楼梯区域。洛檎还是没养成看电梯边小区通知的习惯,于是这天下课回家,就惊恐万状地发现他家放在走廊上的一辆乔爸爸的老自行车不见了!
冲下楼问,才知道通知各家整理楼道已经一个星期了,今天居委会来检查,但凡依然放在公共区域、可能堵塞逃生通道的东西一概默认为居民废弃垃圾清除。
洛檎像被雷劈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完蛋了……他把乔爸乔妈的遗物给弄丢了……
“哎?你哥呢?”门卫就是保安,自然认识这个会爬树的小囡和非常疼弟弟的乔檀木,“他没看到居委会通知吗?”
洛檎微张着嘴,然后像突然醒过来,拔腿就往传说中的居委会跑,气喘吁吁地跑到,大妈又说已经给收废品的收走了。于是掉头又跑,跑到定点回收站,一眼就看到乔爸爸那辆老自行车,差点热泪盈眶,“哐”地猛趴上去占住,然后才敢喘了一会儿。
“小阿弟你做啥?”收废品的大爷看傻了,这扒车的气势像抢老婆一样。
洛檎抬头,倍儿委屈倍儿紧张,“大爷你把车还给我吧……我给你钱……”
洛檎可怜巴巴地扁扁嘴。
他知道这辆自行车历史有多悠久……最早乔爸爸就用这辆黑色28寸永久牌自行车载着小檀木去小学,又骑着这辆车每周去给乔妈妈配药,乔檀木也是用这辆老车最早学会骑自行车的……感情之深可想而知。乔檀木甚至连自行车配套用的黄色橡胶老雨披都没舍得扔,跟洛檎说当年他就坐在爸爸身前横杠的小坐板上、被罩在雨披的前盖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雨打在雨披上,在一方晕黄色小天地里感受着爸爸的温度和庇护……等爸爸说“大坝泄洪啦!”,小檀木就会伸手指戳戳头顶上积了水的前盖,然后就听到“哗”的一声,积水像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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