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家的收成可是损失了不少,心里憋气极了,正好村子里有了流言,他一下就觉得准是对方的错,否则怎么会这般凑巧!
祁越把目光转向他,看他一脸的愤恨,挑挑眉道:“这位大哥说笑了,庄稼长的好与不好,可都是平日打理的问题,这种事责怪别人,是没有意义的。”
他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那汉子怒道:“别在这儿撇清关系,你这先前没种过庄稼的,地里的粮食倒是长的好!”
他可是见过对方地里的庄稼,那麦穗密的不得了,而且饱满得很,让他看了很是眼红,头回种地的人,怎么会种出这么好的粮食!
“在下虽未种过地,可却是个大夫,常年打理药草,对侍弄植物的事情还是有几分心得的。”与他的激动相比,祁越倒是平静得很。
那汉子被他堵的没话说,直觉得丢了面子,更是气愤,“我说不过你们这些读书人,但这些事儿一定跟何凌脱不了关系,为了大伙好,你们还是尽快从村子里搬出去吧,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他这话一出,祁越就冷冷一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也是想借着这事儿打秋风罢了,“你们往我夫郎身上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倒打一耙!”
他突然变了脸,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平日见惯了他温和有理的样子,冷不丁看他这般,竟有些被震住。
村长长叹了口气,这事儿本身就是他们无理取闹,非要往人家身上赖,这回要真的是没法儿收场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今日会过来,可不是听你们往我夫郎身上泼脏水的,是为了告诉你们,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惹麻烦,但若有人把麻烦找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祁越负着手,视线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再怎么说他们的辈分摆在哪儿,被一个小辈这样教训,面子自然挂不住,最先开口的那个老人道:“祁越,你说话可也莫要太过分,这里坐的可都比你年纪长!”
“我从来都只尊敬明事理的长辈,如村长这般。”祁越说着还对他一拱手,对方冲他点了点头,“至于那些倚老卖老的,还是算了吧。”
“你……”那老人被他气得一哽,捂着自己的胸口顺气。
他这话可是把在座的都给包含了进去,不就是说他们仗着年岁欺压后辈吗,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们村子不欢迎你这样不尊老的人!”先前的汉子指着他就嚷嚷道:“你快点从古水村滚出去!”
祁越眯了眼睛,突然道:“不知这位在上庄村有没有认识的人啊?”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众人都没有听懂,那汉子却突然变了脸色,吱唔着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住在古水村,怎么会认识上庄村的人!”
祁越完全不管他这些辩解,又质问道:“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传我夫郎坏话?”
那汉子的神情更加慌乱,目光四下躲闪着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额头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汗,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他这种心虚的反应让在座的人都诧异起来,这是几个意思?感情这里头还有别的事儿呢?
村长可是听明白了,这人一直针对祁越,感情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啊,再一联想他说的上庄村,心里也是想到了一个人,“祁小子说的是真的吗?”
“他……他胡说,我才没有!”那汉子明显已经是慌了神,却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
可这会儿他说的话哪里还有人信,他的表情完全已经暴露了,很多人不禁在心中回想,这人确实是在他们耳边絮叨过好几次,他家庄稼收成不好是被何凌抢了福气,还说他们家里最近发生的倒霉事指不定也和对方有关!
见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开始不善起来,那汉子也有些怕了,连忙道:“不止我收了好处的,我只是帮帮腔,话可不是我传出来的!”
他这么一承认,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看祁越的眼神都有些尴尬,显然是有人针对人家,他们都被利用了!
“给你银子的人是谁?”村长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先问出了口。
那汉子却是摇摇头,道:“是个不认识的小子,我只知道他是上庄村的。”
他的回答倒是在祁越的意料之中,对方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很多,自然不会亲自来做这种事,他若是知道才怪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心中清楚,这些人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是背后有人在挑事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
看着他们一个个尴尬到不行的表情,祁越勾唇一笑,对他们拱拱手,道:“方才为了找出传话之人,在言语上对诸位有些冒犯,晚辈在这里赔不是了,还望见谅。”
他主动给出了台阶,他们哪里有不下的道理,自然是都赶紧摆摆手说是情有可原,他们也能理解,让他无需放在心上。
互相客气了几句之后,祁越神色又变的有些感伤,道:“近日因为这些流言,阿凌的情绪十分不好,饭都吃不下,他还怀有身孕,我着实是担心,若是可以,各位在村中请帮着解释一二,莫要让他这般神伤。”
众人看他这般,心中的愧疚更甚,这样编排一个有了孩子的哥儿,他们也着实是有些不像话了,也不知是谁那般缺德,竟如此算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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