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怔愣,心中有了些预感,独独找他个乡下老头谈话,必定是关于孩子们的,看来对方早已是心知肚明,他叹了口气,点头应了。
许华也同样讶异,心里开始担心,可长辈的事情,他也不好随意插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去了旁处。
“华哥儿,你别担心,我爹不会把许叔怎么样的!”郑越风见他不安的攥着手,凑到他身边出言安慰。
许华倒也不是怕郑老爷对他爹做什么,只是对他要说的事隐隐有了猜测,心里不踏实,怕许父为难,他配不上郑越风他是明白的,也没想和对方有什么,他不想因为此事让他爹有了忧虑。
“相公……”何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郑老爷看着是挺好相处的,但他若不赞同儿子娶个乡下哥儿,刁难许叔可怎么办?
看他担心的眉头都打了结,祁越笑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说郑越风成亲时,我们给多少礼金合适?”
何凌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就扯到成亲的事情上去了?
自家小夫郎明显没能领会他的意思,祁越也没再多做解释,总之这事儿是注定能有一个好结果了,就让他之后当个惊喜吧。
两人离去了有近两刻钟的时间,才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郑老爷的神情与去时没有什么不同,笑盈盈的,倒是许父看起来很是恍惚。
“爹!”许华几步迎上去,挽扶住步子都有些飘的父亲,很是担忧。
“越儿,你就好好陪同几位在镇上逛逛!”郑老爷拍拍儿子的肩膀,并解下腰间的钱袋扔进他怀里,“身为东道主,连钱都不带!”
郑越风接住沉甸甸的钱袋,喜上眉梢,有了钱他就能给华哥儿买东西了,“谢谢爹,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郑老爷最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许父一眼,就对众人道:“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几位小辈向他拱手,目送他在两位小厮的陪同下离开,心中各有思虑。
许华有心想问父亲对方跟他说了什么,许父似乎已经料到,拍拍他的手,“先莫问我,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既然都这么说了,许华也只能忍下满肚子的疑惑,不再追问。
郑越风手里有了银子,下晌就有底气多了,见着什么新鲜有趣的都买下来,往许华手里塞,又在对方想拒绝的时候,给何凌也塞上一份,说是给两位哥儿的礼物。
何凌明了他是有心给许华送东西,又怕他不收,才把自己也捎带上,就照单全收了。
他都没有拒绝,自己若坚持不要,岂不是显得更加矫情,许华只好硬着头皮收下。
到了离开的时候,几个人手里全都提了一堆的东西,郑越风依依不舍的一直把他们送到镇口的马车那里。
上车前,一下晌都没怎么说话的许父突然看着他,话里有话的道:“日后若是有了空闲,就多来家里坐坐。”
正满心忧郁的郑越风闻言,立刻就来了精神,乐的都要找不着北了,“我知道了许叔,我一定会去的!”
许华惊异地看着他爹,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许父点了点头没在多说,转身就上了马车。
“华哥儿,我会去找你的!”郑越风看着许华,头回认真了神色,像是在说什么誓言。
许华被他注视着,慢慢红了脸,他慌乱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逃也似的上了车,耳边却回荡着他那句话,久久不息。
郑越风凝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抬手抚上并不平静的心口,露出了抹温柔似水的笑容,得到那人的日子,似乎更近了。
昨日在镇上买的东西着实是有些多,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没有整理,今儿何凌才算是把该归置的都归置好。
他把吃的用的都分出来一份,打算送到林生家,还有一些给孕妇吃的补品,是特意买给吴玉兰的,她先前动了胎气,得好好补补。
祁越坐在凳子上,看他满屋子乱转,在一堆物品中忙来忙去,勾着唇角笑了,“若是我们再不过去,人家都要吃晌午饭了。”
“好了,好了!”何凌把最后一样东西收好,点了一遍要拿到林家的,道:“咱们走吧。”
祁越笑着摇摇头,把东西都拿上,拉着人出了门。
两人还没怎么靠近林生家,便隐约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因那声音陌生,起初他们还以为是旁人家的,直到靠近林家的院墙,不但声音清晰了,隔着半人高的泥培墙,也能瞅见里面的情景。
“玉兰啊,人家镇上大夫可是说了,你弟弟这伤要想治,那可是得花大把的银子啊!”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人正拽着吴玉兰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弟妹刚生了孩子,身体还虚,得进补,这孩子也得□□细的,哪来那么多钱!”
吴玉兰被她拉着,一脸的疲态,“娘,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生站在她身边,脸色不怎么好看,但念着对方是长辈又是女人,他也没法儿说什么。
“巧了,我们玉兰之前动了胎气,这身体也虚着呢!”方氏可不管那般许多,说出来的话明显的带着讽刺。
那妇人心里不高兴,不过是动了些胎气,都这么些时日了,还有什么好补的,哪恁娇气,面上她却没说什么,全当没听见那话,“人家大夫可是说了,你弟弟这手便是花钱,也只是好些,以后可算是废了,你说往后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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