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也能动了,他赶忙下床,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东临村的村民早上吃过饭,准备下地干活,没想到一队捕快进了村里。
领头的捕快叫住一个村民询问孙贵家怎么走,村民都有些害怕官府里的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不清楚。
捕头只能让他前方带路,到了孙贵家门口,门户大开,地上一片狼藉。
捕头走到里间,发现地上倒着一个全身发黑的尸体,孙贵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捕头看见孙贵裤裆一片水渍,本来不想靠前,但是大喊了两声孙贵的名字,对方还是躺在床上,毫无所觉。
只能上前在他脸上猛扇了两下,结果孙贵还是没有醒。
捕头没有办法,只能让其他两个捕快将孙贵从床上拽起,像死狗一样拖着走了。
转身又去了里长郑阳平家,带走了他们一家上下。
东临村一下子轰动了,村民议论纷纷。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顾灵泽正坐在桌前,一勺一勺的吃着蛋羹。
顾灵泽觉得陶大婶手艺最近是越来越好了。
就说这蛋羹,吃到嘴里柔滑鲜嫩,卤汁鲜香提味,上面还撒了点鲜嫩的葱花,让他一连吃了两碗。
还没吃完,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传来,金子跑过去把门打开,发现是李郎中。
李郎中进来就说道:“村里出大事了,大早上来了一群捕快,直接就把孙贵拖走了,还有里长一家!”
徐大叔一家除了顾灵泽,全都吃惊的站了起来,然后反应过来,就齐齐低头看向顾灵泽。
顾灵泽放下碗,不缓不慢的说道:“走,咱们也去县衙看看。”
徐大叔一家还有顾灵泽兄妹三人并李郎中,借了辆牛车赶往县衙。
顾灵泽出发的时候偷偷往车底看不见的地方贴了两道符纸,果然牛车一路飞快,众人也没感觉到平日里坐牛车时的颠簸和冷风。
毕竟他们心里着急,牛车赶的快,冷风一吹,这一车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大病初愈的徐明彦,肯定要有人生病。
众人还顾不得这违和感,快到的时候就听见县衙公堂里传来衙役齐声喊威武的声音。
这是开堂了,他们赶紧下车赶到县衙门前。
只见大堂之上跪着郑阳平夫妻还有孙贵,孙贵已经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发得出声音却说不了话。
跪着的还有郑阳平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小胖子的父亲,小儿子以前还是个读书的,考秀才没过,不然就不用下跪了。
只见罗知县一敲惊堂木,呵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郑阳平一家各自回答了姓甚名谁,只有孙贵吱吱啊啊的惹县令心烦,被呵斥闭嘴。
罗知县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恨不得把这几个连累他的愚民直接杖死。
“孙贵不能说话,郑阳平你身为里长,又是他的姐夫,你带他作答。”罗知县说道。
“本官问你,堂下所跪之人孙贵,是否逼死了之前嫁给他的沈四?”罗知县现在只要提到沈四的名字,背后就是一身冷汗。
“不是孙贵逼死他的,是他跟我妹夫闹了矛盾,一时想不开自己寻死。”
郑阳平到了这时还要狡辩,气的他们一群人握紧了拳头。
金子更是双眼通红,顾灵泽环住他和玲子肩膀,抱到怀里。
罗知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在替孙贵推脱,怒斥道:“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东临村里长,为何不上报县衙,你是何居心!”
这话堵的郑阳平哑口无言,他也搞不清楚罗知县是如何知道这事的,而且又怎么会帮着沈四做主。
罗县长看他不说话,拿起惊堂木正准备拍下。
突然郑阳平浑身一抖,抬起头来,就把所有事情的真相说了个一清二楚。
把还在跪着的一家子,还有门口看热闹的徐阳县百姓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一家子真是作恶多端,把人逼死了不说,竟然还要让道士把魂魄压住不让苦主投胎。
人死为大,这个朝代也是讲究入土为安的。
还没等百姓开口唾骂,郑阳平又说了一件让众人咂舌攒眉的事情。
之前自己的小儿子郑鑫与同村的徐明彦一起念书,因着徐明彦极其出色,郑鑫嫉妒不已。
日日以此为借口不自己考不上秀才都要怪徐明彦打击自己所致。
那时,郑阳平正好通过别人那里,知道吴道长这人有点手段,就找吴道长递了些钱,让他想个什么办法折腾折腾徐明彦。
没想到这吴道长不仅把徐明彦折腾的生了病,接着还一病不起了。
听到这里,徐大叔气的浑身打颤,拿起鼓槌就敲响了门口的闻冤鼓。
罗知县听到鼓声一阵头疼,本想不理,却又听见县丞来禀,说是徐明彦和他父亲正站在县衙门口,刚才敲鼓的就是他父亲。
罗知县只得挥手让衙役带两人进来,徐大叔跪在堂下,徐明彦是秀才,按律不用下跪。
“学生徐明彦携家父,拜见大人。”徐明彦说完,行了揖礼。
“本官知道你为何敲响闻冤鼓,可是为了郑鑫一事。”罗知县心知肚明。
“大人英明。”徐明彦说完,又行了一礼,继续说道:“这郑鑫只因嫉妒与我,竟然让其父亲,东临村的里长!找人施法害我,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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