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跟你说,我不知多少次洗到满是鲜血的衣服,最可怕的是那些衣服看大小就像是给孩子穿的。我啊,偶尔还能听到血塔里传来哭声,那声音像是从地下冒出,害得我好长一段时间做噩梦。对了,我还看到过他们从外面带回来一些人,我屋里的让我别多看,说会惹事。”
现在,血塔。
“你问我们家?”加三脸上忽然出现一些愁容,回答猎户问题道:“我家是打铁的,我家祖祖辈辈都干这个,我父亲最擅长打制武器,我爷爷则擅长打造铠甲,可惜……他们有次出门送货,就再也没有回来。”
猎户表示同情,“那你也很擅长打铁啰?”
“还行,靠着家里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才能……”加三又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加三掩饰地道。
“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呢?”猎户热情道。
加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其实我这次想去圣地告状。”
“哦?你家里遇到什么事了么?”猎户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加三点头,一脸愤怒地道:“我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我祖父和我父亲的死只是意外,后来那一家找上门来非要我交出家里收藏的一把刀,还设计我拖延了客户的交货日期,弄得我不把不把家传祖业都卖掉!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我们一家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家!”
猎户看着愤怒得身体发颤的青年暗中撇嘴,心想就这个见谁什么都说的没心眼样,能活到现在都是祖上积德。
猎户附和着,引着加三与他继续交谈,几句后彻底弄清楚了这对年轻夫妇的底细,知道女方家人已经没了,青年死了祖父和父亲,又传出他得罪了那一家的谣言后,也没有了其他亲戚和能为他声张的朋友。
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夫妻,猎户目光从年轻夫人鼓起的腹部掠过,一脸同情地拍拍青年的肩膀。
“小媛,我们今晚有地方住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这位大哥家里借住。”加三重新架起车辆。
污渊就像是最乖巧的小媳妇,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特别腼腆,说话细声细气:“好的,三哥。”
“你妻子怎么叫你三哥?你还有其他兄弟?”猎户似随意问,他看污渊颜色漂亮,几次偷看她,还对她舔了舔嘴唇。
污渊忍了,低着头,满面羞红。
加三不在意地说:“哦,我是有两个兄长,还是双胞胎,可惜没立住,很小就没了。我妻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叫我三哥叫习惯了。”
“这样啊,你妻子长得可真好。”猎户发出嘿嘿笑声,直说加三有福气。
加三也爽朗地笑,似乎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雷诺顿了下,他是不是听到了“三哥”和“我妻子”这样的诡异称呼?加三什么时候有了老婆?好吧,他知道没有,知道对面可能在演戏,但是!
这会不会就是加三没跟他真正商量行动内容的主要原因?因为他做贼心虚?那个假扮他妻子的人到底是谁?听旁边人说话,似乎很漂亮?
雷诺本来对血塔无感,现在过来找麻烦也只是当任务做,可现在他再看血塔,真正是怎么看怎么可恶,特别想把它拆得粉碎!
雷诺从不是一个会违背自己心意的人,他想拆就拆了。
“够了!你们这是在逼我露面吗?”一道微苍老又阴森的声音响起。
雷诺:“血塔之主?”
“大帝法王雷诺斯特?”
“您的血塔不错,可以让我继续拆吗?我现在心情有点不好。”雷诺说。
“……狂妄小辈!”血塔之主额头青筋迸出,甩手就攻击过去。
“终于把你等来了,你的对手是我。”奥古斯丁冒出。
血塔之主到现在才出现,就是想看看还有谁在暗中帮助雷诺斯特,只是他没想到来的竟是最故旧的故人。
夏族血塔外。
猎户把小夫妻俩带到自己家中盛情款待,不但做了烤肉,还熬了蘑菇汤。考虑到孕妇各种忌嘴,猎户还给污渊专门熘了地肉饼。
加三与污渊吃饱喝足,很快就感到困顿。
猎户帮他们安排了房间,还给他们弄来了洗漱用水。
年轻的妇人似乎困极,没洗脸漱口就歪倒在床上,青年过去查看,看到雪白厚实的床被,也忍不住倒向了床铺。
猎户进来,叫了他们两声,又推了推他们。
两人毫无反应。
猎户看漂亮的年轻妇人睡得死沉,手伸进她衣服里……
污渊手一抬,把猎户的脑袋给捏碎了。
这真的是他的本能反应!他完全没想要杀人,真的!
污渊:“……”只好轻轻推了推加三。他宁愿和敌人拼杀三天三夜,也不要再干这种需要假扮的活计。
加三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污渊举起的漂亮修长的手指上满是鲜血,好像还有一些疑似豆腐的东西。
污渊指了指床下,加三只好轻轻挪动身体,探头向下忘。
地上躺着猎户的尸体,脑浆都流了出来。
污渊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脸上却一点抱歉的神情都没有。
加三按住太阳穴:“……”他就知道老大不好当,而所有计划都不可能按照原本计划施行!
加三放开魂力,确定最近的魂体还在五百米外,立刻翻身下床,在魂力链接中问:“团子,有没有让死人暂时看起来像活人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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