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姚梵选择了主动退兵,这又让他觉得似乎姚梵还有挽救的可能。于是当朝廷的四百里加急快马送来要他招安姚梵的密信时,丁宝桢觉得可以试一试。
丁宝桢把这个任务强行安排给了平度同知金汝春,要他戴罪立功。
金汝春无奈之下只好上路,磨磨蹭蹭的向着即墨行去。
没走几天,丁宝桢派出的快马就把他召回了。
原因很简单,丁宝桢看到了《革命军》。
看到这本小册子之后,丁宝桢再也不怀疑姚梵造反的真实性了。
“他姚梵哪里是被逼上梁山的,分明是蓄谋已久,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也写出来了,他难道还指望朝廷放过他!”
“大人,眼下朝廷正在筹措粮草钱饷,只怕是一时动不得啊。”身边人劝道。
丁宝桢重重一拍桌子道:“老夫散净家资,也要与剿灭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
《革命军》一书传到京城,慈禧也大怒,臭骂了之前提议招安的兵部尚书沈桂芬,要求彻底杀光姚梵这伙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抓住姚梵一干匪首,押来京师凌迟处死,震慑天下不臣。
……………………
姚梵身穿棉军大衣,在干部培训班的课堂上打了个喷嚏,他小心的取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笑道:“最近天凉了,大家要多穿点衣服。”
课堂上的学生们对姚梵报以善意的笑容。
“同学们,干部培训班眼看着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大家对于现代国家的政体和世界历史都已经有了大致的认识,我们学了革命歌曲,又看了电影《鸦片战争》,我想大家应该明白,革命的潮流是阻挡不住的。”
黄云天坐在台下心情复杂,自从经过阶级分析的课程之后,他每天都受到心灵的煎熬,一方面是他憧憬的革命运动和民主自由的社会,另一方面是他所在的地主阶级家庭。这个天平总是在摆动着,令他难以做出决定。
但课堂里的另一个人却已经横下了心,这就是黄金莺,她和大多数学生一样,对于姚梵的仰慕和崇拜让她下定决心要追随姚梵。
之前黄金莺甚至写信给家里,要求父亲一定要遵守山东公社的规定,不能多收地租,最好是还能够主动地再降低地租,以减轻农民负担。
姚梵继续道:“明天起,我们要排演一部戏,叫《白毛女》,现在我把剧本发给大家,大家下午仔细研究一下,这部戏除了女主角我会另外找人,其他的角色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自愿扮演。”
这一天是元旦,姚梵一个人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们一周来的思想体会报告,黄金莺找来了。
“姚先生,班里发的社会主义和的讲义我看了,我也知道公社现在正在大力发展党员,我经过考虑,想要参加中国。”
姚梵闻言一愣,说:“你可想好了,是无产阶级的革命队伍,你加入进来,就意味着要和你的地主阶级家庭划清关系,如果将来党的决定和你家庭的利益发生冲突,你要作好彻底决裂的准备。”
黄金莺咬了咬下唇,坚定地道:“我愿意和封建家庭划清界限,加入革命。”
面对这样的革命青年,姚梵还能说什么呢?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对方的信念是否坚定,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既然你有这个态度,那从现在起,你就参加预备党员的学习小组吧,每个晚上在县衙小礼堂,全公社的党员都在那里听课,希望你能早日身体力行党员的先进性和模范带头作用,早日通过党组织的考验,成为我们的同志!”
黄金莺点点头,又道:“你发的《白毛女》剧本我看了,我要演喜儿。”
姚梵眼睛瞪得滚圆:“你要演什么?”
黄金莺一把拿下头上的青色厚缎小帽,重重地道:“我要演喜儿!”
姚梵看着黄金莺那一丝都没刮过的额发,绒绒的发根和嫩白的肌肤,突然明白了:“你是女的!”
黄金莺面上一红,手里攥过发辫,低头道:“我是女的,不收女的吗?苏三姐不也是女人吗?”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射进办公室的阳光关系,黄金莺的脸颊燃烧的滚烫,如那红唇一般鲜艳动人。
姚梵咽了口唾沫,脑子有点发懵。
“男女平等,我们党当然欢迎女同志加入,为了实现妇女解放,我们需要很多女干部。”姚梵不知该说什么。
黄金莺抬起长长的睫毛,大眼睛里流露出自信的力量:“那就这么定了,我演喜儿。”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姚梵望着黄金莺消失在门口,怔怔自语道:“原来她……不是伪娘……”
从这天起,黄金莺就走进了姚梵的生活。
在半个月后的全军文艺汇演上,早帆干部培训班排演的改编版《白毛女》登场了,剧中的日本鬼子被代之为清军。
“人家地闺女有花戴,我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扎起来,扎呀么扎起来……”
穷人家闺女的穷过年,引起了台下战士们的阵阵共鸣,大家随着剧中人物一起心酸起来。
“恨似高山仇似海!路断星灭我等待!冤魂不散我人不死……”
“……为什么把人逼成鬼!问天问地都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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