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凌言就没有听了,他对娄昆那个眼镜秘书说,“记得给你们区长买点润喉的,他嗓子都哑了。”然后就切断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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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的时候,他用祁家的网络内部通讯,传了一份文件到娄昆家中。
上面明确记载了他现在能查到的,多少人挪用了政治捐款,多少人与管委会存在钱权交易,包括他的一位信重的主任因为没打点好情妇被管委会讹上,一星期前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挪用了一批款项。
他对人防备已久,这些都曾经都是他不轻出的底牌,他以为自己一直再等个合适的时机再拨乱反正,所以不断地让苏闲继续搜集证据,等着把vi区的蛀虫一击而中,如今才看明白自己只是胆怯而已。他最开始的想法是拿这些东西和娄昆谈条件,让他壮士断腕做出取舍,如今他悉数奉上。
快七点的时候,娄昆打来电话,说他看了几遍,谢他坦承,想请他来家里细谈。
凌言没应他的谢,他说有人掌着明处,必然也要有人看顾着暗处,说到详谈,他欣然应允,说明天晚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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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食言了,他说陪祁思明七天,结果还是要早早离开。
本来他想好晚上亲自下个厨,做道菜的。虽然手艺一般但是至少一份心意,让他能和祁家父母好好告个别,谢他们这几天的照顾。他从小没体味过家庭的温度,所以他很感谢他们给他的温暖。
但是明显天不遂人愿,那天祁思明跟他说晚上跟董事会开完会还有酒局,就不回家吃饭了。人凑不齐,饭当然是一起吃不成了。八点多的时候,凌言无所事事地就上了床,他想着要怎么和祁思明解释,翻了几个身,烦恼着烦恼着就睡着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他被声音震醒,本来还以为是祁思明回来了,谁知道是个人终端的视频通讯,祁思明的。他困倦地接通,问他怎么了。
祁思明说第一句话凌言就听出他醉了。
只见祁思明两颊酡红,大着舌头道,“想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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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
背景音很吵,凌言提高了音量。
祁思明也卷着舌头跟他喊,“不知道,再晚一些吧,跟陆鉴同他们在外面呢。”
说着他站了起来,转了一下镜头,凌言这才看清楚祁思明正在一个狼藉的包厢里,漂亮的男女在前面的舞池里跳舞,矫健性感得ròu_tǐ晃动得让人应接不暇,几个精英人士脱了西装外套,拿着话筒正对着嘴扯着老远、声嘶力竭地吼叫,身边围拢着几个姑娘,一眼看去热闹非凡。
镜头转过来的时候,凌言看清了祁思明身边,竟然也是一清水的美女围拢着。
凌言皱眉,问,“你喝了多少?”
祁思明闻言搓了搓脸,像个水里仰泳的水濑,“没喝多少,跟妹妹们聊天呢,我跟她们说我要结婚了,让她们帮我想怎么办婚宴——来,你们都说说,把你们刚才说的跟我老婆说一遍!”
祁思明真的是醉糊涂了,凌言合上睡衣的领口,正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对个正着。
他道,“没事就撂了吧,你们聊,我还睡觉呢。”
镜头狠狠地跌了一下,祁思明扭过头来,嗷嗷叫道,“不撂!不许睡!”说着他两条眉毛一耷拉,居然大为幽怨地又补了一句,“别睡,你陪陪我!”
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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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出来祁思明缺人陪。
fēng_liú的女人都花样繁多,唠嗑也能唠出巧语解花的效果。
事实证明,祁思明也的确没什么需要他陪的,蛮不讲理地跟他闹了一通,然后就把个人终端设了悬浮屏,一摆,自下而上地,角度只照得到他轮廓清晰的喉结和下颌,然后他不管凌言了,自顾自地去和人聊天喝酒去了。
凌言没了办法,只好抽出一本书陪他,按灭了主灯,只留一盏床头灯。这个冷寂的屋子染了祁思明那里的喧闹,一下子变得不寂寞了。另一头的祁思明估计也没想凌言真陪他说话,他时不时地就低头看他一眼,确认通话还继续着,人还在,然后心满意足地跟人嬉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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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祁思明是真的喝醉了,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祁思明还端着人家的酒杯,里面的龙舌兰被晃得酒水四溢,也不耽误他兴致盎然地说阿言你等我回家。
他东倒西歪地把酒杯往后一甩,在身后台阶上摔了个稀碎。再然后,凌言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无视了给他开车门的司机,绕过车头,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凌言的心脏都要被他吓停了。
还好司机动作敏捷,在他合车门的时候拦住了他。
谁知道这酒鬼还说不通了,说什么都要自己开车回家,凌言远程又安抚又指挥,司机和酒店门童在旁边架着他,束手束脚地,想把他拖进车里,谁知祁思明毫无形象地卡着车门,固执地不肯进去,声嘶力竭地喊凌言来,“阿言,你来接我!”
凌言看着这样撒酒疯的祁思明简直头痛,他说你别闹,赶快上车。
祁思明却生气了,指着屏幕,像个愤怒的眼镜蛇,“你来接我!你答应过的!”
凌言:“……”他答应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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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祁思明一句话没说完,又吐了。
镜头晃动的厉害,还有不断磕碰的声响。凌言听着那声音都觉得难受,好像祁思明在呕心沥胆。司机和门童不会心疼他,他们只是觉得头疼,祁思明四肢跟着胡乱地踢蹬,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架住他,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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