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明任他咬,任他制服,还顺着脊背拍了拍他。
因为亲密,所以爱恨都简单,所以眼前人就算是怒极,也只是愤懑地咬祁思明一口,而不是真的挥拳向向,祁思明不觉得这样如何,他只是觉得欢喜,觉得恋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会儿好得发疯,一会儿又坏得发狂。
两个人就这么环抱着,撕咬着,情绪还在撒野,肌肤和身体先认了人,暴烈投入的亲吻里,两个人捱蹭着、摩擦着,皮肤还留着彼此xìng_ài时的触感,有种贴上就分不开的吸合力。
到后来翻滚中凌言的睡衣大开,就那么光溜溜地坐在祁思明身上,祁思明抬着头眯着眼看他,看他清瘦又饱满的身子,看他身上满布的爱痕,情欲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来了,他反客为主地起身吻住他,握住他的腰,一把就将人压在地毯上。
从床上到地下,两个人距离床铺不过一步之遥,这时候谁也不惦记着回去了,祁思明情欲正炽,掰开凌言的腿,手指就熟门熟路地探了进去,凌言刚刚没清理干净,身体还残存着他的东西,手指进去时里面炙热缠绵,仍是极好亲近的样子。
只是凌言还在气头上,看他这么不见外,抬腿就蹬了他一脚。
祁思明却笑,捞过落在地上的枕头就垫在他腰下,倾着全身重量压住他,道,“宝宝别闹,让我进去。”
第四十九章
恋爱到深处,就是两个人一起退行到童年,不自觉的地成为孩子,凌言原以为,找回祁思明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称心如意,他没想到,原来幸福之外还可以更幸福。
他是个很含蓄的人,其实不太会处理亲密关系,也不喜欢说话,但是祁思明总能逗着他说话,会不厌其烦地跟他交流感受,疏导他的冲动,哪怕是性的方面,他也毫不避讳,从不吝惜赞美他的身体,行动上还勇于尝试,充满热情地不断给彼此找花样。
凌言明明是很不讨人喜欢的恐惧型恋人人格,而祁思明偏偏恰好是个安全型的爱人,他那么强大温暖,会无所畏惧地拥抱他,给他关怀和尊重,让他觉得这世界就是如此,快乐就是这样简单易得。
所以凌言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此生何德何能,竟能遇到这个人。
*
那一次他们争吵之后,祁思明也没有草草略过,他跟他谈过一次,他说自己受到了冷落,他感觉凌言陪伴自己不够,并且不能接受凌言把工作带进私人生活,希望以后不要发生把其他人带回家的情况。
他像个画地盘的狮子,明明白白跟凌言圈定他的领域。
“你有事可以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没在这个区里上过学。”
当时祁思明就在床上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可能是刚经历过一次xìng_ài,所以他的话并不给人冒犯的感觉,反而有种让人欢喜的霸道,“我问何小姐了,她说你当年因为心理疾病一直在心理辅导,并没有在区内上过学。”
“你问她这个?”
凌言有点意外,他以为祁思明是那种只向前看的人,并不会去打听他的过去。
“不可以吗?”祁思明把人从怀里翻过来,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还听说楼下负一层是博奇先生特意为你配的,是希望你能带朋友来家里玩,但是你没有带人回来过。”
凌言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还说她是在vi区的服务中心跟你认识的,说当年你十六岁,她大二,她是因为社团的志愿活动才遇见的你,”祁思明看着他,心里忽然抽疼一下。
这疼痛一瞬间如此尖锐,几乎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她说你当时很漂亮,全天待在服务中心也不去上学,她的同学们都对你都很好奇,都想跟你说话,但是你谁也不理,是她偷偷问了主管才知道,你是因为有很严重的语言障碍,所以才不和他们说话。”
*
那一瞬间祁思明几乎就要绷不住了。
这是从小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孩子啊,全世界的宠爱,就是都捧到他面前,掰开了揉碎了喂给他都不过分,可他父母去世后的那些日子,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日子,他到底糟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能病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祁思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话继续下去,“何小姐说你当时做的是接线员的工作,但是只能接待老年人,因为你的语言表达很困难,其他申请服务的年轻人会生气,她还说你虽然人际沟通有点障碍,但是做事很认真,总能一份一份地帮老人去填各种申请表格,有些一直批不下来款的特困家庭,你还会找博奇先生插手管。”
祁思明声音酸涩,言语失据间,只能抬手盖住凌言的眼睛。
凌言没有动,一片黑暗里,他听他慢慢道,“何小姐还说,后来她的同学知道你是总长的儿子都吓了一跳,再之后,就好多人慕名来看你,越来越多的闲散老人跑去服务中心找你说话,求你帮忙……她说每个区竞选的国会议员,都是a、b选民选出来的,但是你的议员名额跟别人不一样,从来没有一个国会议员,有这么多c、d阶层的老头老太太出来投票,一个个发动了全家,颤颤巍巍地也要出门帮你投票。”
*
空气中好像弥漫开了咸湿的水汽,凌言看不到祁思明,只能摸索着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小声说,“别哭……你别为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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