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就又是一场战争,这是我想要极力避免的。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们也必须为生存而抗争。
联系这一天发生的事,以及叶修刚才所述,周泽楷蓦然醒悟,他听懂了叶修的潜台词。
他已经知道叶修被陶轩下了诅咒,叶修说过陶轩的诅咒让他失去所有。
那么,如果解除诅咒,就意味着叶修夺回所失,并能自perp;由言说曾经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法破解,就只能通过战争来达到目的。
叶修被诅咒禁止述说的,是足以改变、甚至颠覆整个局势的真相。
被剥夺身份、被禁止言语,背负着苦痛踽踽前行。
你。周泽楷意识到出口的语气太尖锐,他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叶修。
小周?叶修正抬高手臂擦墙壁,他听出周泽楷话语中潜藏的情感,转过身露出半是疑惑半是好笑的神情,怎么了?
我帮你。周泽楷走上前,从叶修手中拿过几次易主的抹布。叶修要做的事说来简单,实际上十分困难,成功率并非百分百的解咒,还有难以达成的条件。他突然想到还在埋骨之地时,男人向他保证过会让巫师正当地、自perp;由自在地、受人尊敬地生活在这个大陆。
一定会有那一天。
他微微侧头看叶修的眼睛,那双眼一如初见时明亮有神。明明糅杂了复杂的情感、沉淀了难言的苦痛,却因为笃定和信心而清澈明亮,叶修正注视着他,如同他注视着他,他在那双眼中看到了自己。
他的注视太过专注,叶修的表情变得柔和,温和的笑意软化了男人的棱角,他缓缓靠过来,嗓音低沉:小周我想吻你。
周泽楷闭上了眼睛。
▁▂▃▃▂▁
翻涌的云卷颜色暗淡,灰蒙蒙地和远处的群山接在一处,原本葱郁的森林和连绵的群山也在云的笼罩下变成令人压抑的青灰。
水汽和燥热调和成粘perp;稠的闷,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几乎要榨出毛孔中最后的水分。空气像团流动的火焰,在吐息间顺着气管一路烧下去,在肺里焦灼地绕一圈,又从口鼻送出去。
山道上的两人步履维艰。
大约六个小时前,因为道路状况已不适合骑马,叶修和周泽楷不得不把出城时带出的两匹马留在山路入口,这条曾经贯通大陆南北的通道现今已经完全坍塌,剩下的路程只能靠不断的攀爬和跳跃。
小周累不累?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
周泽楷擦掉脸上的汗,天气闷热,附近植被稀少,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黏在后背上。他接下叶修递过来的水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短暂的休整后,两人继续避开明显松动有可能位移的岩石,在乱石从中寻找安全的道路,缓慢而谨慎地前行。
两年多没来,这里还是老样子。
叶修也出了一身汗,他飞身越过某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回身指引周泽楷:往我这个位置跳,这里。不能太近,那里是空的厉害。
叶修笑着搂住纵身跳过来的周泽楷,扯着后者远离这条宽约两米的地缝。轻perp;盈的风元素消失在空气中,谁也没回头再看一眼那条骇人的裂缝。他们这一路走来见过太多类似地貌,大地像一盘绵perp;软的蛋糕,被这些深渊切割得七零八落。大大小小的缝隙纵横交错,窄的只有指头宽,最宽的一条差不多是他们刚跳过去的那条两倍宽。
寻常人面对这样的恶劣地势早就一筹莫展,这两人都是巫师,体力又好,一路上各显神通倒走得挺顺。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往北走,脚下的路渐渐变得平坦,已经有一阵没再见到几人高的巨石和松垮垮的乱石山。参照叶修先前的介绍,这代表着两人已经接近此行的目的地。
快到了。路况变化使得叶修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他拎着衣领给自己扇风,另一手指向前方,就那边,可惜不能骑马,走得真累。
周泽楷顺着叶修蹭破皮的手指尖望过去,入目的是坐落在山道间的建筑物。他不禁瞪大眼,不敢相信叶修口中如此重要的献祭阵法就明目张胆地安放在这种地方那栋建筑物是由大块的砖石堆砌而成,借着地势靠山而建,实在是非常显眼。
不藏起来吗?周泽楷完全无法接受想象和现实的落差。
不用。这里是个驿站,像这样的驿站往奥玛尔山城去的路上还有无数个。当年打仗时这条山道是国王军的必经之路,人和物资都得从这条道走。这里是最后一个补给点,当年道路通畅时,从这里骑马去圣塞拉只需要四个多小时。
别看这里没事,从这个驿站向北,通往奥玛尔的那半段和咱们之前走过的没两样,否则这条道不会废十年。这个阵一旦发动,以这里为中心,圣塞拉和周边的群山全都会作为祭品抽取生命力,如果不是奥玛尔山城恰巧在这个范围之外,现在估计也和圣塞拉一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驿站门口,驿站大门的门板已不知所踪,门轴半边的钉子掉了,锈成青绿色的薄片将掉不掉地挂在腐朽的门框上。叶修穿过门洞,熟门熟路地点燃石壁上的火盆,火光照亮昏暗的室内,周泽楷跟着钻进去,本想去房间对面点燃另一只火盆,却被叶修按住肩膀。
最好别踩上去,叶修低声提醒,它就在你脚下。
周泽楷低头,离他的鞋子几厘米远的石质地板上凹下去一条弯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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