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点吧”小福子望着江面说“有人正等着消息呢”
“好勒”
水镇
当··当··当··
塔楼里,九声钟鸣隔着几朵白云飘来,红姐坐在窗边,看着街边渐渐聚拢的百姓,微微蹙眉想了一下。
“九声,这是天子驾崩吧”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道声音‘天子诏,先帝崩逝,晋王仁孝,得继大统,天下诸郡尽皆服丧,酒肆不得···’
“毛病真多”红姐翻了个白眼,回神看着对面忽的一愣“怎么了?”
临晚风坐在对面,茶杯端在手里,身子细微的颤抖,目光直直盯着下面宣读圣意的兵丁。红姐抬起手臂,刚要碰碰他,临晚风一下子冲了出去,茶杯摔在地上。
姓白的,他在胡说什么!胡说什么!
临晚风冲下楼梯,咚的推开大门,手臂一下被人拉住,曲封辉胸膛起伏,紧紧的拉住他。
“小风”
“姓曲的,那人胡说八道吓我,我要去告诉姓白的”临晚风回头看着他,嘴唇轻轻的颤抖。
曲封辉再次拉紧他,双手将他的身子搬回,轻轻的说“小风,他没有胡说”
“不可能,我要去找姓白的,让他替我出气,他一定会替我出气”临晚风甩开他,刚迈出一步却摔倒在地上。
“小风!”红姐正好出来,赶紧上前扶起临晚风“这是怎么回事!”
“离京时”曲封辉深吸一口气,上前看着临晚风的眼睛说“白六爷让我告诉你‘人生很长’”
“去他妈的很长,去他妈的人生”临晚风破口大骂,猛地推了一下曲封辉,向渡口跑去。
什么人生很长,姓白的,你他娘的跟老子说什么呢!没有··没有你··什么人生!
江边雪花飞舞,渡口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坐船,一艘小舟缓缓靠岸,临晚风见船靠岸刚要上前,小船里钻出一个人,系着披风,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福子站在岸边,隔着零落的雪花看着临晚风,他忽然不敢开口,他隐隐明白,若是说出口,必将崩溃那一袭红衫的人。
“公子,陛下··不在了”
啊··啊···一声嘶吼划破天际,不似人声,却痛断人心。
“小风”曲封辉从后面追来,蹲到他身旁“你听我说···”
“不!曲封辉,我听不了··我听不了”临晚风跪在冰凉的地面,微微抬头看着水面“我爱他,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人都爱他,我比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些人都爱他,你们谁都不明白··不明白!”包括他。
曲封辉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临晚风手掌贴着地面,痛苦过后,极度疲惫的身子渐渐倒下,他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看着头顶飘飘洒洒的雪花。
“我最爱的人不在了”
三月南国花开,临晚风站在渡口仔细的搜索着什么,片刻后还是放弃了。曲封辉和红姐站在他身后不远,看着消瘦了的小崽子,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曲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公子的”小福子在一旁开口。
“麻烦你了”曲封辉施礼。
“这是遗命”小福子回礼,看着临晚风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照顾公子的”
春日渡船高大,临晚风站在二层的甲板上,看着已然青山绿水的两岸,小福子从船舱走出来,看看他上前。
“公子,站了许久了,进去休息一下吧”
“小福哥”临晚风没有回身,仍看着前方说“他的话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陛下说”小福子走到他身边,低沉了声音“这万里江山,有许多景致他都想去看,但总是没有时机,不得空,若公子有机会,代他看看”
人生很长,万里江山无数奇景··临晚风抿着唇,下颚紧绷,紧攥了一下栏杆。
“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就喜欢倚老卖老,我就证明给他看看”
大兴十年,孝帝励精图治,吴地尤为富庶,南北往来的客商尽在建邺途径停留,商船高大,有些竟从江水出南海,一路行至外邦,以货易货。
建邺
小福子穿过喧嚣的酒楼,快步走到后面的幽静小楼里,临晚风坐在阁楼的窗边,听见他的脚步声站起来。
“小福哥,你回来的好快”
“公子”小福子冲他笑笑,施礼说“齐掌柜派出南下的商船回来了,带来不少稀罕玩意儿,咱们去看看?”
“去看看”小福子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刚走了两步,临晚风又返回屋内“等一会儿,斗笠!”
“公子,齐掌柜见过您”
“知道”临晚风带上斗笠,边向外走边说“这不是怕老东西吃醋嘛!”小福子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上。
天下商行的二楼,临晚风看着面前的东西,细眉挑挑,啧啧称奇,这南外诸邦就是不一样,这东西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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