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太妃”小太监犹豫片刻,嘴唇哆嗦的说“晋王醒过来了,晋王军进城,听说晋王已经往皇宫这边来了”
“知道了”萧太妃挥挥手“你退下去吧”
小太监还想劝慰什么,但是张张嘴没有说出话,行礼退了下去。
萧太妃站了起来,慢慢的游走在这殿内每一个角落,她很喜欢自己这座宫殿。
宣帝刚刚继位,她就被封为皇贵妃,宣仁皇后被遣往南山行宫,而她却被宣帝允许任选一座宫殿居住。
十几年来,她一直备受宣帝的青睐,算是荣宠备至,她一直以为宣帝心底对她的喜欢超过了许多人,直到南宫玉良的出现···
萧太妃怨恨过,不甘过,她一直觉得那皇位该是琛儿的,而帝后之位也该是自己的,她配的上这一切。
如今,她放弃了,晋王归来后,她渐渐明白,在这京城内,他们不是呼风唤雨的人。
所以这堂皇宫殿没了宣帝后,没有任何意义,而琛儿的平安才是她唯一的希翼,所以无论如何她要保住琛儿。
萧太妃手拂过每一根廊柱,站到殿内正中,看着门外,天际似乎有雪花飘落,这是京城第一场雪吗?仰头看看梁上的白绫,她灿烂一笑。
容颜易老情难保,可我从不信,如今才悟出,难保的不是情,而是人心。
永寿殿
晋王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众臣看看周围林立的晋国士卒,垂着头不敢出声,被突然传召到此,所有人都捏不清晋王的态度。
片刻,有声响从一边传来,秦宇抬头看看,南宫玉良抱着少帝缓缓走上御阶。
“参见陛下”秦宇跪倒。
“参见陛下”众人一起叩拜。
南宫玉良扫了一眼殿内,看着晋王“平身”
“谢陛下”
“晋王,这些兵勇是怎么回事?”南宫玉良询问。
秦宇站起来,拱手说“温候擅自调凤林军入城,居心不良,臣担忧所以调晋国护卫营入城,以防万一”
南宫玉良脸色微变,看着他说“凤林军乃本宫下令,非温候所为”
“哦”
“为防不测”
呵呵··秦宇笑了,微微仰头看着他问“什么不测?”
南宫玉良脸色顿时白了下去,皇城禁军就在城内,还要令调凤林军入城,岂不是说明此举意在禁军,意在晋王。
“此事··此事是我疏忽,想来也不必如此”
“太后不谙政事,此事定是受人蛊惑”
“不··”
“太后放心”秦宇打断了他的话,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温候扰乱朝纲,臣已经替陛下和太后小惩温候”
一拍手,殿外两名士卒,抬着重伤的严士君入殿,南宫玉良看着他腿上的血迹,手心忽然攥紧,扭头狠狠的盯着晋王。
秦宇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地上的严士君,说“惊扰陛下和太后了”
严士君躺在地上,只能看见头顶的梁柱,可是他仍旧能感觉到众人戏谑的目光,还有玉良眼里的失望,这一切对他而言比死更难受。
愤怒的一锤地面,他强撑起身子,瞪着晋王“南定王府刑场行刺,居心叵测,调凤林军入城正是为了稳定朝纲”
“这么说皇城禁军有可能和南定王府勾结了?”秦宇问。
“焉知没有,所以才密调凤林军”严士君回答。
“可是温候”秦宇看着他笑着问“你如何确定是南定王行刺”
“廷尉谷磊带人搜查刺客,刺客藏于南定王府,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此事为南定王所为”
“若是如此,本王早些时候看见温候和刺客在一起,还放跑了刺客,此事又是怎么回事?”
严士君愣了片刻,恼羞成怒的说“刺客明明是你放跑的”
“温候,你又对本王言语不敬了”秦宇扬了扬眉,平静的说“本王重伤昏迷十日,为什么要放跑刺客”
晋王公然颠倒黑白,严士君看着殿内垂首只盯着地面的众臣,心中明白没人会去质疑晋王的话。
“那本侯又为什么要放跑刺客?”
秦宇冲他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另一边说“御史唐杰”
“下官在”唐杰站到殿中,显得很沉稳。
“温侯爷”秦宇目光又转回严士君身上,缓缓地说“最近这位唐御史与你走的很近,而每每离去,京中就谣言四起,敢问侯爷是怎么回事?”
“我与唐御史仅仅是私交而已”
“不止吧!”秦宇摇摇头“这位唐御史乃吴国埋在朝中多年的细作,而如今又与你走的如此近,严士君···”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以本王看,是你勾结吴国,陷害宗亲,蛊惑太后调军,实乃居心叵测”
“血口喷人”严士君指着他“南定王罪证确凿王爷不理,反倒以此捕风捉影之事,定下官之罪,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南宫玉良看向殿内,徐含和王谦和尽皆垂头不语,可见已经默许晋王此举,他正要想对策解救兄长,王公公忽然进来,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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