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子还真的是真龙天子的命!
云茶楼的雅间里,临晚风整日待在这里,听王二胡说八道的忽悠茶楼的客人。这几日,故事里的姓白的,不但起死回生,还学会了飞天遁地之术,威风的不得了。
“不过是个一瘸一拐的瘸子”临晚风恨恨的骂了一句,转瞬又盯着瘸子的玉佩一动不动。
哗啦啦一阵喝彩,王老板适时的敲了惊堂木,书场散了,客人散去,伙计们出来收拾杯碟。
王二从底下经过,仰头看见临晚风,见他凝望着什么出神,想是有些惦念白六爷。
“大侄子”王二喊了一句。
“我不是你侄子”临晚风看着他,怎么一个一个总喜欢装长辈。
“呵呵··”王二没有白六爷的执念,笑着说“我是问你,明日王师出征,你可要跟我去凑凑热闹”
“是晋王吗?”
“嗯”
听见回答,临晚风坐在那里沉默了,王二见此想起之前临晚风曾询问过晋王,难不成有私仇?
“王二哥”临晚风改了称呼,对他说“我不去了”
“那你在店里,帮我看着”王二笑笑,反倒松了一口气。
临晚风没有多言,推开雅间的门,返回房间,远处升起炊烟,是寻常人家在生火做饭,他看着,忽然有些想念水镇,想念芊芊,想离开京城。
我本就不喜欢京城,不喜欢刀兵,更不喜欢晋王,何必留在这里,其实从没有姓白的这个人,从没有!
天高云淡,微风吹拂,是个极好的天气,从宣武门一直延伸到皇宫尽头的青石板路上,旌旗飞扬,出征的大军整齐的立在马上,缓缓经过城门。
路边的两侧,店铺的房檐下站满了凑热闹的百姓,朝廷混乱太久了,京城已经许久没看见如此甲胄鲜亮的雄狮。
人们看着不仅想凑个热闹,也想看看这天下会不会易主,这庞大的帝国还能不能支持下去,而这些整齐的士兵,让人心安。
又过了一会儿,日上三竿的时候,一阵铜锣声传来,紧跟着是黑甲的卫队,京城的百姓熟悉这一幕,纷纷跪倒。
长街两侧只有一人还伫立着,但也许他藏在角落,也可能是深色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光彩,临晚风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前方,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锣声消失,青石板路的尽头,马蹄声清脆的传来,晋王骑在站马上,白袍黑甲,在阳光下尤其醒目。
临晚风看着那个叫做晋王的人,心跳了一下,带着不一样的感觉,他记得这感觉以前也有过。
一抹红光闪过他眼前,瞩目望去,他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顶,晋王的发冠很眼熟,只是少了一个缺口。
原来神采飞扬的不止是吴王,临晚风看着前方,心里念了一句,忽然有些替那些看不见他闪耀夺目的人遗憾。
人影离去,晋王由始至终也没看两侧的任何一个人,临晚风拉拉冒兜,半低下头,脚步匆匆,又离去的悄然。
高攀不起,我该回水镇了。
平遥渡
明月大军越过江水后便驻扎再此,放眼望去,营帐连绵数里,让人想起了曾经的吴国雄师。营后的渡口,停泊着高大的吴国战船,只是插着明月的旌旗,让人一眼望去,觉得怪异。
“陛下”柳彦申悄然进入,深施一礼神色慎重的说“北雍军来了”
“落营何处?”司马绍钧背对着他,看着面前的地图。
“平遥西,白湾小渡之北”
“嗯,传令全军谨慎应对,不得擅自出战”
“是”柳彦申领命而去。
江水滔滔的向东奔涌而去,氤氲的水气沾染到两岸,配着九月的天气,让秦宇冷的哆嗦了一下,想起了四方崖下的冰凉湖水。
抽空真该去看看,老子到底是怎么被冲到河边的。
“王爷”李晗在他身后,见此上前一步说“可要回营?”
“再待一会儿”
秦宇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水浪拍着岸边,很容易沾湿靴子,河面粼粼闪着光,像是谁扔了夜明珠在里面。
“李晗,那年多谢你,否则本王就葬身这里了”
李晗也转头看向水面,平静美好的不像曾淹没了数万士卒“微臣职责,不该当谢”
“呵呵,要的”没有什么职责值得冒死,而舍生忘死为自己的人,该当上一句谢。
奔涌江水的尽头,一串细微的马蹄声传来,李晗眼神一变,一挥手护卫挡在身前,秦宇跨上战马,却没有动。
司马绍钧迎着落日,静默看着百米之遥的人,攥着缰绳的手一下子握紧。
只有一瞬,随即马蹄声呼啸着掠过河岸,江水岸边归于正真平静,没有生死相隔,也没有旧日追忆,空留粼粼江水东流而去。
第348章 疲军之计
建平五年九月,晋王再征明月,晋王有言‘收复吴地,覆灭叛臣’,吴地旧族皆惧,冒死抵抗,明月军数月暴增,三十余万大军陈于平遥北,叛将褚漳自两军交战便猛攻营北张倝部,明光帝司马绍钧自将兵策应。
白湾大营北,黑甲雍军马蹄隆隆的向北边山口驰去,未至过半,为首的将军猛地一拉缰绳,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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