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西垣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我说子房小弟啊,这天上明明连个星星都没有好不好,你编理由理由也该过过大脑吧。”
“要你多嘴!”
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给颜面的揭穿,张良也不禁有些尴尬的望了望身边的萧默珩。
“没关系,这样就挺好。”萧默珩一手枕着自己的后脑,他那样双眸微合的样子显得格外沉静。这样和张良静坐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再次开口,萧默珩的声音像是在回忆:“即墨的天空,看着似乎比这里低些。”
“是啊,特别是在海边夕阳初下的时候。”
“大师兄和师尊他们,都过得好吗?”
“你说那个冰块脸啊!现在天天都有弟子给他罚,他这小日子还能过得不好么?亏得大师兄整天端个正经八百的架子,二师兄你最应该问的是我过得不好才对!”
萧默珩轻声一笑,忍不住打趣的说:“说起来,你不会是怕了大师兄才偷偷跑出来的吧。”
“我……”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的张良语结道:“二师兄你在的时候,就算是天天受罚挨训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之前看你走了,本来我以为自己还能忍个一年半载的,但现在看来,那种乏味又难熬的日子子房真是一刻也过不下去。”
无聊萧默珩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看来他还是个玩心甚重的年纪。大概还不明白……什么叫作孤独和寂寞吧。
“至于师傅嘛,他还不就是那副老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和厉师伯混在一起。”
语声越来越频繁,见那两人已经聊得入神,西垣也很是自觉的拿起水囊往河边去了,管他们是要看星星看月亮,还是谈人生谈理想的呢!他一歪头,不知道陆离这时会在哪儿。
“你在跟着我?”都走出好几里开外了,嬴政才停了步子的往后问道。
“不是跟着你,我是,是……”女孩一个皱眉的想了想:“是陪着你才对!西垣哥哥说这附近不安全,让我来陪着你。”
“西垣?”嬴政顿起警觉的转过了身子:“哼,谎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可不会扯谎,越姒姜急得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索性走上去靠到了嬴政身边的说:“你不是说出来吹风吗?那我也是出来吹吹风的,就是想和你做个伴的不行吗?”
“莫名其妙。”
见那人又要往回走,越姒姜立马喊道:“诶诶诶,你去哪里啊难道你是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听到这一句,嬴政眼中精光一闪:“你们女孩子就喜欢成天这么胡思乱想吗?”
“那你们这些落拓游士是不是就喜欢成天高深莫测的搞神秘?”
“真是不可理喻。”
看嬴政寻地坐下了,越姒姜也在嬴政身边坐下的抱住了双膝。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风越来越凉了,但是这两人相互间还是一言不发的望着天空发呆。
越姒姜自是一点也不着急,她必须要密切关注赵玦的一举一动,这本就是她和张良定下的策略。虽然越姒姜的手法尚属稚嫩,但这段时间来他都被这样盯着,嬴政已经有好些天都不曾与陆离取得联系了。明知陆离就在自己身边跟着,但嬴政就是找不出空隙来和他对头。
感觉到嬴政的几分异样,越姒姜又靠近了一点说:“时候不早了,赵兄可是要回去?”
“没有。”
回去,这可不行,燕国的事情还没有落妥,他不能把家国大事一直这样被拖着。嬴政想着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越姒姜自觉离开又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呢?
一阵发呆的干坐着这么久,越姒姜只觉得腰背一阵酸痛的直发软,她一边伸手揉按一边在心里暗骂着:赵玦你这个混蛋!一句话都不说,还真当我是个死人啊。
“喂。”
“什么?”越姒姜猛然扭头,她就见了赵玦那张被瞬间放大的脸,越姒姜赶紧往后挪了几下说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吓的。”
嬴政并不说话,反而捕了她气息的又靠近了一些。她身子靠到了后面的树干,退无可退的越姒姜只好正视着眼前的男人,而后分外冷静的说道:“赵玦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偏要挑在这么个大晚上的独自跟我跑过来,越公主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引起嬴政的戒心又不能道明其中真意,越姒姜只能按下情绪的胡编着说:“我这是……因为,因为……”
看着她那一副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嬴政不禁随口接道:“你喜欢我?”
这回轮到越姒姜傻眼了,她半张着嘴唇直勾勾的瞪了嬴政老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让人搞不懂。”这一句倒是嬴政少有的大实话,因为家里就有一个他永远搞不懂的扶苏。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一时玩性,嬴政看着越姒姜那张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的脸,居然笑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嘴唇被浅浅的舔舐了一圈,越姒姜本就不清的意识更加恍惚。这感觉滑滑润润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住那条伸过来的舌头。原来被人亲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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