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识有准备还把自己给算计上了有这样的苗子,也不知是好多些还是坏多些周怀风愤愤的捏着他被烧的奇缺的胡子,心里却微微打了些算盘。
伶和明涵两人骑着马在路上慢慢的晃荡,等到有六成的兵到达终点才把马弃在林子里,用了点轻功,寻了个空挡插.进断断续续的队伍里,一派悠闲的逛过去。
明涵一路上都一脸忍笑意犹未尽的表情,看得伶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孩子从跟了他出来后就莫明的开朗了许多,也不知是脱离了兰都里那压抑的氛围的关系,还是另有蹊跷
第五火最后到达的是大熊和秀才,毕竟大熊背着秀才,还得加上两人份的行李,速度提不起来,但也快了其它火的好几拨人。
第五火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饭桌。
虽然经过一天的长跑,每个人的肺都像炸裂了一般疼痛,看着眼前的白饭加咸菜,喉咙干涩无比,胃里也翻腾的厉害,但毕竟从早上的馒头之后就再没有吃过什么,现在已是饥肠辘辘,几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狼吞虎咽的边干呕边把饭咽了下去。
伶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单调的食物,眼睛不时地瞟瞟旁边吃的正香的明涵,内心正感叹着他的能吃呢,大熊就凑过来了:怎么?王令,不合胃口啊?
伶摇摇头:我不饿。烤鸡吃多了
大熊一脸不信的盯着他没动过半分的饭菜,:这可不行!饭还是要吃的!要是把肚子饿出毛病来怎么办?
我真的饱了。伶的语气很真诚。
诶,你这人真是的。大熊叹口气,压低了声音道:算了,一会儿俺去拿几个馒头帮你偷偷藏着,你要是半夜饿了,来找俺拿就好!
说完,又把脸埋在饭碗里了。
伶沉默这年头,怎么说句实话要让人相信就这么难呢?
吃完饭后,副旅长李福也就是那个胖子,下令要连夜走回军营。
一群士兵忍不住嚎的像死了爹一样,因为,往年的练足都会在澜阳县城歇一晚,第二天再回营的,没想到这一次,破天荒的要连夜行军,这可苦惨了一群新兵。
李福面无表情的解释,说这是旅长往营地飞鸽传书来的命令,不得违抗。
明涵无奈的抓抓头,小声咕哝:不就烧了他的胡子,抢了他的马,让他走了二十多里地嘛居然这么狠小心眼。
因为回程要求列队归营,也就难以再偷懒了,不过还好,为了照顾那些跑趴了的士兵,行进速度很慢,也就不算很累,回到营地后,还有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大家都抓紧时间到头就睡,唯有大熊,磨磨蹭蹭的蹭到伶旁边,引来明涵有些戒备的眼神。
大熊赶忙掏出那几个馒头,塞到伶怀里,傻笑道:呐,就这些了,快吃吧!
伶看着那傻傻的笑容,知道营里有规定不能私藏食物,这大熊,简直是个烂好人心头一暖,笑了一笑道:谢谢。
小事!小事!他豪气的挥挥手,准备回去睡觉。
赵雄!伶叫他。
大熊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参军之后有什么打算没?伶淡淡的问。
打算?他抬头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没想太多如果没死在战场上的话,就跟着将军,立军功,找点职务,回去好侍奉爹娘,照顾弟.弟。
语气太过平淡,太过朴实,相较起官场的利益熏心,又单纯的有些令人悲哀。如果没有这些战争,他们又何必背井离乡,整日为着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担惊受怕。
不知怎的,他心中猛然背负起一层罪恶感,这种罪恶感之前不是没有,但都没有今天,面对着一个北凤士兵单纯的傻笑来得强烈。
你会恨么?南乾?他忍不住问出口,也许只是想要确认点什么,来让自己心安。
大熊眯着眼想了好一阵,才缓缓道:恨当然会有,但其实转个角度想想,他们也挺可怜的,他们也是不得不听皇帝的话嘛!谁不想好好过日子现在南乾那么混乱,皇帝又昏庸,其实早日统一了也许会更好嘞!那样不就没战打了么?
伶听着他的话,却觉得心里一动,连大熊这没读过书的粗汉子都能想得明白,确实,百姓,无论在哪个国家里生活,都只保留最淳朴的平安生活下去的渴望,但却不得不因得统治者的一己之见,而被政权所压制,所鼓动,玩弄于股掌之间,沦为战争的牺牲品,一头热血的工具那些国与国之前的憎恨,更本就不应当等同于百姓和百姓之间的憎恶,更本就不该演化成更为根深蒂固的矛盾。
之前的在战场上那个轻蔑的杀敌的他,满脑子都只考虑如何去帮那个人稳住地位,何时思考过死在自己长矛下的一兵一卒那些卑微的希冀,那些守护着重要东西的愿望,他曾以那些战绩为荣,轻易地践踏着这些人性命,到头来,一切因果报应,终得循环
大熊看着他深思着陷入了沉默,也就没有再打扰他,嘱咐了声好好睡觉之后,大大咧咧的窝回被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训练
第二天一早,集合的号角准时吹响,充斥着粗汉子的营帐里一片手忙脚乱,夹杂着汗水气味的衣物、鞋袜、被褥就胡乱的堆在床脚床头,只有伶睡得那一块角落是干干净净的,起床间似乎一切都在他娴熟而自然的动作中变得井井有条,叠放整齐的被褥和衣物,着装迅速而有序,常年的军旅生活让他保持着一丝不苟的作风,即使在兰都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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