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过来,坐下。”
烬依然沉默。
谢晋目光沉了:“这是命令。”
烬咬了咬下唇,说:“可是我不是你的下属,现在也不是上课时间。”
谢晋:“……”
谢晋的脸逐渐冷了下来,缓了片刻后,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军靴扣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一声声仿佛敲击在心脏上的脚步声逼近时,烬微微回头,一眼就看到谢晋那张清冷精致的面容。
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模样,烬屏住了呼吸,下一瞬间,冰冷的手指触碰上他的额头,烬愣了片刻,耳边响起谢晋的声音。
“身上这么多伤,还洗热水澡。”
声音里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认真,这让烬的心跳漏了几拍,脑海里响起了兰斯洛特的声音。
----将军外表冰冷,内心却比谁都温柔。
他所回忆的样子也是那一副温柔的样子。
穿着军服的男孩英挺地站在他的面前,柔软得像是从彩绘玻璃透下来的无尽天光……
在烬恍然的时候,脸上忽的刺痛,他下意识向后撤去,鼻尖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视线一错便对上谢晋的眼神。
谢晋:“上点药。”他垂眸温柔地用药棉涂抹烬身上的伤口和淤青,“今天多谢你,被带入发情期的手上一向没个轻重。”
烬:“……”
烬毫无遮掩地看着谢晋的表情,看他认认真真给自己上药,手指有些冰凉,握着棉签,轻柔地上下涂抹,身上传来淡淡的馨香,温柔得让他浑身毛孔都在一点点地舒张。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便安静得很,兰斯洛特意外得没有任何掺和,安安静静地扣在谢晋的耳垂上。
“转过去。”谢晋说完,烬照做,侧身亮出线条漂亮的侧腰,谢晋拿涂了外用药的棉签靠近伤处,动作停了片刻,他抬眸看向烬,少年侧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这是怎么弄的伤?”谢晋涂抹着伤口,问。那里是不到一寸、极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口割过,伤口整齐干脆,虽不再流血,但被热水泡得发红。
烬身体微微一僵,又是沉默。
谢晋:“伤口受伤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大约是凌晨2点左右受的伤,伤口呈笔直直线型,断口完整,焦糊的部分已经被人工剔除,是热电子刀片。这种刀片除了军方用途以外还可以用作家宅的防御武器,”他飞快问道,“亨特的事情和你有关?”
烬瞬间抬头:“亨特什么事情?”
谢晋盯着烬看了片刻后将视线收回:“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人烧毁了亨特的药材库。”
烬闻言,微微蹙眉:“这和我有什么事情。”
谢晋说:“没什么。”
处理好烬身上每一寸伤口,谢晋站了起来,那一刹那血液快速冲上大脑,刺激了还未彻底散去的药效所带来的副作用,谢晋摇晃了下,烬立刻扶住了他:“小心!”
谢晋摆手:“没事,头晕了一下。”
烬不悦地说:“你身体还没好,为什么大半夜从医院跑出来?”
谢晋挑眉看着烬:“不生气了?”
烬:“……”
谢晋:“嗯?”
烬别过头:“……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我不会生你的气。”
“怎么?”
烬抿紧了唇,磨着牙艰难地说:“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太没用了。”
谢晋沉默,随后长叹口气,他揉了揉烬的短发,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没用。”
烬急躁地开口:“我----”
谢晋:“好了,都过去了。”
烬:“……”
窗外忽然传来警报声,渐渐响起吵闹声,两人都沉默下来。
谢晋收好药棉,说:“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烬点了点头。
谢晋走后,烬的身体软了下来,他靠在沙发上,昂头看向天花板,“咚咚咚”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刚才如果不是反应快就被谢晋诈出来了,果然面对谢晋时不能有任何大意,他居然会用这种温柔的手段来软化他的意识和防备。
太大意了……让谢晋看到了他腰侧的伤口,那的确是热电子刀留下来的痕迹,是他在炸毁亨特药材库的时候触发了安保设备时所留下来的。
他不能让谢晋知道这一切。
但这个险冒的很值,他一点不后悔,即便谢晋真的发现了,他也不后悔。
他绝对不会让谢晋再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皇帝。
手指触摸了下腰腹的伤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谢晋的体温,浑身的伤口都被温柔地处理好,少年冰冷的面孔上露出了浅浅的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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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谢晋所说,毁了亨特的药材库就等于毁了亨特的下半生,他所有的坚持与信仰都毁于一旦,这让亨特崩溃到了极点。
狮子星银行向亨特发起了催款,半个月后,确认亨特无法偿还,法务部向亨特发起了起讼的律师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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