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人们也绝口不谈,这不是很奇怪的事?
我说:那个我父
你没有父亲!我刚说了一个父字,善心婆婆立即打断了我的话,斩钉截铁地说,好象她就等着我问出来,随时准备着打断我的话。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善心婆婆这反应也太强烈了吧?出其不意的,还吓了我一跳。难道我是我妈自性繁殖的?
屋子里的气氛比先前我妈叫我去看自己的尸身时更加诡异。仿佛阿强的身世和父亲是更加难以启齿的秘密?
看我妈和善心婆婆的容色,俱都黯然而惨淡。就算我父亲死得惨绝人寰,经过二十多年时间的洗涤和流逝,纵然尚不能坦然面对,也不至于犹自不堪回首的地步吧?
我兀自不甘心地试探:死了吗?
阿强!善心婆婆低声但很严厉地道:你!没!有!父!亲!一字一顿向我强调。放柔了声音又道:你跟着巧月姓傅,你只是巧月一个人的孩子!
我妈一个人生出得孩子来吗?
不过,我倒是从善心婆婆色厉而内荏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并不为那男人悲伤,而是为自己悲愤。她们压根就不齿那个男人,或者,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她们的耻辱?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去想?在我出生前发生了什么事?
杀戮天下为了金鳞诀而血洗了落雁谷!
我妈做为族长,自当挺身而出,率众抵抗,冲锋于前,撤退于后
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在一群杀红了眼的豺狼中撤退于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堪的事?
我本不该这么猜想,也极不愿这么猜想,但是,这个念头一在我头脑中生产,就如附骨之蛆,令我挥之不去。
如果我不幸猜中,以往那些难以索解的问题又迎刃而解,且丝丝入扣。
需要在一群豺狼中去寻谁是我父亲吗?所以我确实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因为根本没有,所以大家才不谈及。
我妈以未嫁之身,屈辱地生下了我,自然不可能再生出阿强二,阿强三来。
我是根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我其实是他们全族人耻辱的见证,而我本身就是一桩耻辱。
但是,我是我妈唯一的骨血,为了延续我妈的血脉,所以,我不能死!那怕搭上三条人命,至少我的身体不能死。
他们希望通过我,生出根基纯正的下一任族长来,因此,我与阿娇的婚姻是必须的。这只怕也是我活着并存在的唯一理由和用途吧。这个世界对于血脉的传承和传宗接代的事看得极为重要和神圣,执着的程度,到了我无法理解也不能认同的地步。
回想这些年来的逼婚,我妈想孙子想疯了一样。其实,盼望着我尽快生出孩子来的人并不止我妈一个,而是整整一族的人。
刚才,善心婆婆说了,他们誓要报那血洗之耻,而不是血洗之仇,一字之差,就可以暴露出他们心中的想法。也许,当年那场血洗,他们并没有损失多少人,只是被打散了。毕竟他们是神族后裔,自然有着不同凡人的身手和神通,从他们敢与杀戮天下为敌,敢公然攻打楚天都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不凡实力。那场血洗带给他们的损失并不太大,却带给了他们巨大的耻辱,所以他们誓要报那血洗之耻。
二十余来年,我这个耻辱不但活了下来,还越活越滋润欢实,我猜想,一旦我的孩子出生了,我会不会突然暴毙?谁能忍受一个耻辱在人们的视线中自由自在地晃悠?当然,未来族长的身家更应该清白无瑕。
想不到,阿强的身世如此离奇复杂又凌乱不齿,我暗暗骂: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然而,我却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我可是在阳光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我怎么可以用这么阴暗的心理去猜度别人的想法?
至少,我在我妈眼里,绝不仅仅只是传承血脉的工具,她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给了我关爱和纵容,让我拥有正常的人生,我从没受到过别人的歧视和欺凌,让我象一般孩子一样,在阳光下阳光地成长,我其实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尽管我暗自开解自己,尽管我早已经成年,尽管我是穿越过来的人,对某些事看得很淡,看得很开,但骤然间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此凌乱不齿,一时间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如果是真的阿强,他会不会崩溃?对于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而言,这样凌乱不齿的身世,绝对是压在他心灵上难以翻越和承受的大山,也许会压跨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和信念。他被认定会早夭早殇,看来认定得果然有理。
不能不说,阿娇的父母太有才了,这样的事都能被他们预料到,还一早做好了应变的准备。只是他们料不到我妈和善心婆婆居然会冒险留下了那具尸身,差点让他们逆天改命的计划功亏一匮,若不是穿越而来的我,适逢其会地进入那具没有魂魄的身体,只怕阿强的身子早就烂成白骨了。
只是,阿娇对我的身世知道多少呢?她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呢?我可以不去在意别人对我的任何看法,但我会在意我在意的人对我的看法。
许是我妈见我久久出神,不则一声,不安地唤了我一声:强儿。
我叹息了一声,既然阿强的身世那么难以令人启齿,我又何必苦苦追问?
第32章第三十二章:身世之隐
第三十二章:身世之隐
作者:天际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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