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书箱,抬头见是父亲,丝毫不慌乱。
我本欲晚些时候与你说。
说什么?你弃家而去,以为我会允许?鲜少端起长辈架子,李覃拍案责备。
我几时要走都行,今日我心无怨愤的离去,日后会回来,如果百般阻拦,必然不会归来。
在李家,利益为首,什么亲情都是妄谈。
要见你娘,可以,去了,祭祖时返回。李覃可不想祭祖的时候,没有李沨出现,那成什么事?
我受恩李家,这些装点门面的事,必然会做,无需担虑。
把功名归还李家,是李沨唯一能做出的报答,而待李覃百年之后,李沨与李家可算恩断义绝。
好,记住你的话。李覃可以跟外人说李沨外出求学,只要他祭祖肯返回,这些话还圆得下去。
日后,不管我终止于秀才,还是殿试三甲,李家,我都不会继承。二哥。。。。。。
需要把这些话先说清楚,省得老爹有挂念。
我二哥。
李沨故意将这三字说重,李覃果然神色阴沉。
这家,不该是我继承。我走后,还李家一片清静。
这些话,憋心里好些年,终于能说出来。白遭多少敌意,只是之前说出来也没人信,所有人都觉得他待在李家受凌不走,是为争李家家产。
太婆年迈,勿告知她我出走之事,就说我游学去了。
提起书箱,沉沉甸甸,随身所带,不过几十卷书,两套换衣粗布衣服。
阿沨。李覃无奈,也无可奈何,见李沨背起书箱,他在身后唤叫。
李沨回头,见老爹一脸哀伤,发鬓苍白,即使再无情,心里仍有触动。
爹,多保重。李沨背负书箱,伏膝跪拜,一连三拜。
起身,再无留恋,毅然离去。
目送儿子离去,李覃想,当年将他们母子分离,看他痛哭怨恨,就知道日后留不住,当真是留不住。
李沨从后院门出行,李家喜事热闹,无人留意,这一夜走得无声无息。
第二日,宝儿惊呼公子失踪。
李家大小聚集在一起,惊诧,惊喜的有之,纷纷假意派人去寻找。李覃过来,淡然说:阿沨走之前,与我说过,不必惊慌,他外出求学,过段时日会回来。
文氏在旁轻嗤,说:大惊小怪,要走早走,没两日准回来,又不是没有的事。
李覃怒视文氏,向来惧内,此时只觉怒火中烧。
李政无言,似有觉察,却也冷笑离去,心想:他知趣自己走最好。
事后,宝儿整理房间,整理出二十两银,都是院试考得案首,李覃给他的银子,之前太婆给李沨做的那几套衣服,和其他贵重衣物,李沨也是一件未拿。
正月一家人都是谢家的仆人,正月样貌好,人聪明,被挑选为谢芷的书童,谢芷读书时就跟在身边,谢芷散走仆人时,正月在其中。正月一家没了住所,投靠亲戚。穷人家,哪有的清闲,从谢家出来没几日,正月在城西的客栈谋份跑堂的差事。他跟在谢芷身边多年,不拿谢芷当主人看待,多出几份情谊,听闻谢芷把谢家大宅留给平娘母子,曾过来谢家打探谢芷的下落。谢芷的所为,正月不像外人那般惊讶,谢芷不是傻,而是宽仁厚道。知道谢芷去乡下,正月记下方位,却也无可奈何,吃饭为第一要事。
在客栈遇到李沨时,李沨风尘仆仆,独自一人,正月认出他来,没有前去搭理。谢芷落魄,他这个书童也混成跑堂,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正月擦抹桌子,静静从李沨身侧走过,李沨抬头目光落在正月身上,正月不好作傻,装不认识,小声说:李公子,你怎么独自一人来杭州。李沨端详正月,问道:你是谢芷书童正月吧?回公子,是的。怎会在这里?正月黯然,李沨见他沉默,想以他和谢芷的情谊,不可能被谢芷驱逐。正月抬头,红着眼说:李公子有所不知。李沨便意识到谢芷出事了。
谢芷在哪?
往杭州路上,特意途径余杭,是因为谢芷和孟然在余杭,即使过门不见,毕竟到过他们生活的地方。
公子家里数月前出事,公子现在独自一人住在乡下。
说起谢芷,可怜他家小主人,孤零零一人,无依无靠。
从头说来。
正月把谢家售铺,谢爹与人争纷,被人诬告,气愤而亡,谢家债主上门,谢芷典卖衣物,散走仆众,将谢家宅子留给异母弟,独自一人去乡下的老宅居住等事说了一通。
公子身无分文出的谢家,他平日里衣食无忧,横遭变故,还不知日后如何是好呢。
李沨听完正月的陈述,面无表情,正月见他无动于衷,晓得他素来无情冷酷。
谢家乡下的宅子,是怎样的宅子
以往消暑的去处,我也没去过,只知道那儿偏僻,多年无人居住。
位于何处?
李公子,你可是要过去?
谢家出事后,正月找过孟然,孟然不在家,还没从云南归来,正愁找不到人去看看谢芷。李沨对谁都不冷不热,难道他竟肯前去,先前丝毫不指望他啊。
我正欲寻个偏僻的读书处,不介意去看看宅子,也顺便,见见谢芷。
李政还记得谢芷坐在他身边,荡着两条腿,手里执着白梅,无忧无虑的模样。
在桔村村东,出县城西门,往东走,便是。
似乎也不难找,歇息后,明早去看看吧。李沨心想。
李公子,请务必过去。我一直想寻人过去,可是孟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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