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笑道:泰隐不陪我一起去?这功劳我可不敢抢。
林沫一挑眉:你是三岁孩童不成?做什么都要人陪着我若是跟着你去了,该有人说仲妨耍指不定他还要因为这个受罚呢。横竖这事跟我们家毫无干系,便是揽上了功劳也遭人嫉恨。他面上看着虽然老神在在,却也忧心忡忡的很。光是一个茜雪国,自然不成气候的,只是茜雪国、北狄、突厥同时发难,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此时无论如何还是尽早告诉皇上,早作提防的好。
别人兴许就被他那副模样给框住了,以为他当真不愿这次浑水,可水溶是什么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恨不得有四五个时辰盯着林沫看,恨不得连他吃什么穿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心里想什么,水溶不说能猜到十之八九,十之二三总不会有差池,便笑问:算我求你?
怎么求?林沫问。
水溶不假思索:你未来妹婿家不是把隔壁家的院子买下来了正打通了重新建园子?这时节匠人不好找吧。黛玉既成了皇后义女,自然是以帝姬的规格下嫁,虽不用独立开府,也不能像之前定下的那样子就嫁了,故而容家也废了心思,买了地皮重修园子。
林沫满口说道:有他老子在,什么匠人找不到
便就是因为容大人在,才不好找。水溶道。他这倒是说得大实话,容明谦不爱欠人的人情,总觉得将来还不清,所以有些人送到他家门上的匠人,他都干脆利落地给回了。这时节确实如水溶所说,良匠难求。
且林沫既然担心的是别人怪容嘉多嘴,这补偿,自然也是给他才好。何况这园子也是黛玉将来要住的,林沫也不能不在意。
谁写折子?他撇了撇嘴。
水溶吐舌:哪敢在状元爷面前逞能。自然是你能者多劳。林沫也不推辞,叫了聆歌进来研墨:我胡乱写,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水溶笑道:这世上愿意占我便宜的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是一张为我好的面孔,只有你一个人,天天摆着张想要坑害我的脸,却没做过真正害我的事。
林沫一边挽袖子一边道:你还真健忘,我刚来京里的时候,逼得你装病躲我,不记得了?
水溶皱眉:我那时真病了!
是是是,病得可真重,十天半个月地不见人,哪像后来,出了场花子都早早地下床了。他的袖子是金银丝织锦缎内衬着厚厚的野兔毛,厚实得很,单手挺难挽起来,聆歌又在研墨腾不出手来,他扭头又要叫人,水溶上前一步,低头替他挽着。
手不酸?我叫丫头进来就是了。
水溶道:你又不愿意给我念想,还不兴我自己讨点好处的?
林沫沉默了半晌,扬声喊道:闻音呢,去哪儿玩了?
水溶皱着眉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闻音啪嗒啪嗒地跑进来,身上的大红袄子扣子还没扣齐整,下身一条葱绿的裙子,松散的发髻显得整个人都慵懒了不少,她一边着急着扣好扣子,一边问:大爷有什么吩咐?
今儿个不是你的班?睡午觉去了?林沫问。
聆歌一边磨墨一边说:大爷就叫她歇着去吧,前天晚上疯起来,就穿着件中衣,披了个袍子,和妙荷闹到了半夜。昨儿个就昏昏沉沉的了,她还不当回事,要不是我瞧见她脸红得不正常――刚才吃了药的,大爷就让她躺会儿
回去睡去,多盖床被子。把汗捂出来。林沫一甩手,叫闻音回去歇着,扭头又去看聆歌,聆歌笑嘻嘻地对着水溶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林沫却笑嘻嘻地摇了摇头。
水溶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聆歌放下手里的墨,取了两根布条来,替林沫把袖子挽起束到了胳膊肘处,才道:早起让大爷穿那件箭袖的,又方便又暖和,大爷非要穿这样长跑广袖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读书人不成?
我还需要告诉别人我念过书?不是你们辛辛苦苦做出来,高高兴兴地拿到我面前来了,一趟都不穿着,那不是对不住你们?林沫说完了,就提笔蘸墨,取了一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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