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比公主也不差,后来,可不是?杭州也是个好地方。我看好多戏里头,都是那些地方。
宝玉想起江南水乡出来的美人儿,也甚是向往,只是有黛玉珠玉在前,又忍不住浮想联翩,心道:世上也只有一个林妹妹罢了。可惜跟了她那个哥哥,当真委屈了。
探春一拍头:今年不热闹,也是凤姐姐不在,往年她一个人,能说三个人的份儿。
李纨道:可不是,她不在,我都觉得事儿多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忙的。不是说琏二哥去接她了?
宝玉眼神一亮:琏哥哥去接凤姐姐?我也去!说罢,着急要走,李纨忙拉着他:你可别添乱了!
第155章
贾琏去接凤姐,也委实是没办法了,没几天就要过年,媳妇真在娘家,那两家的面子算是丢尽了,他就算为了尤二姐要对凤姐喊打喊杀,也不能真看着儿子女儿同自己离心。更别说三姐事发后,连贾母、邢夫人等也对二姐颇有微词,只道:不晓得他们家家教是怎么样,只是做妹妹的这么不要脸面了,姐姐又能强到哪儿去?那张家又不知是不是得了人的指使,只闹着要告贾家强抢民女,闹得他焦头烂额。
叫衙门把这事压下来,那老鬼却吞吞吐吐的,贾琏心里有数,多半是王家出了力。只是贾赦却道:亲家这么做,想来也是指望你去告个罪陪个不是,你还不去?皮紧呢?贾琏不敢不听,也只得收拾了厚礼,登门告罪。
只是凤姐避而不见,连史氏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推脱有事,把王仁叫出来陪他说话,自己抽身走了。那王仁是个吃喝玩乐比贾琏更甚的,两个人倒是一拍即合,摆了一桌子酒菜,一边喝一边怨天尤人。王仁本来就觉得王子腾偏心凤姐,加之这一阵子凤姐也帮着王子腾管束他,他越发厌烦,只恨不得叫贾琏赶紧带她走。
听了贾琏的为难,他深以为然:你是不知道,婆娘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东西,成天也不知做事,只会花钱,还天天把自己说得劳苦功高的,一有什么不顺心,便哭得好像杀了她似的,烦得很。贾琏倒是个实诚人,要他说凤姐不干事,那还是心虚:你说的这些先不提,只是天下男人,能有几个一心一意的?咱们百般辛苦,不求她们温柔小意,好歹别处处为难不是?自己没法子伺候得高兴了,找个人帮她,还不答应!
王仁却想到了别处:你那外室,当真那么标致伶俐,又温柔小心?
可不是外室!贾琏道,原是接到家里的,只是因为我伯父没了,家孝在头上,不敢叫她过门。本来安置在园子里头,结果老爷闹了分家,连我妹子都不是在园子里头出门的,我也没那脸放她在里头,只能先安置在外头。迟早是要进门的。
王仁心里头却打着算盘,想着那尤家姐妹的名声,不知是怎么样的天香国色,又见贾琏说得郑重其事,越发地心里痒痒,只恨不得自己也去见识见识得才好。
贾琏犹自喝着闷酒,不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给尤二姐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王子腾到了天黑才回来,也不便久留,换了衣裳就要去宫里头赴宴,看到贾琏,也就客套地笑笑:琏儿来了。巧的很,回去告诉你二叔,他的事儿大约是能成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喜事,虽说两家分了家,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贾政得了肥差,贾琏在京里头行走、做事也能多几分底气,听了这话忙连声道谢。王子腾笑道:你家里一个贵妃姐姐,一个帝姬表妹,都是贵人,还用得着谢我?他们这些人为了这个粮道的差事绞尽了脑汁,却也比不上齐王笑嘻嘻的一句:这不是林家皇妹的舅舅?
燕王最小,却要早早地前往封地,而秦王在户部干得风生水起,卓然兄弟之上,却要放下这些成绩去刑部从头开始。这其中的道理,有人懂了装不懂,有人不懂装懂,但无论如何,对于齐王来说,却是最好的机会。只是秦王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侧妃的来头身份都大有学问,算是扳回一城。
过了年,就见不到七弟了。水浮说得意味深长,靖远侯的妹妹今天也来宫里了,在后头陪母后说话呢。
水溶侧过头来,下颚的弧度有些透明:秦王,今日朝会,齐王称呼那林姑娘做皇妹的。
水浮笑了起来。
水溶叹了一口气:你舍不得弟弟,也要将心比心才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世道本就是这样。他轻声说,若遇刺的不是那一位,换了别的随便谁,只怕――到底没说完。
光天化日之下派人行刺朝廷命官,还是在天子脚下,这换了谁都得说,是自己找死,尤其燕王还是个皇子,叫看他不顺眼的一折子奏上去,那就是个图谋不轨,连叫他辩白的机会一般都不大会给。只是这回遇刺的是靖远侯,本来对他身世的猜测就甚嚣尘上,若真的为了他处置了一朝皇子,只怕对他忌惮的人就更多了。皇上这不声张的举动,看着像是为了保燕王,到头来,保的还是林沫。
水浮道:你告诉了我,若是反而叫我更恨他了,可怎么办。
那你也该听见京里头的另一桩流言才是。
这是御花园里头极幽静的一处临水的百花廊,墙上三步一画,俱是栩栩如生的仕女画。今夜月色又好,美人美景,端的是如水若华。水浮讶然地停下步子,打量着水溶,隔了半晌才道:小皇叔从前不是不理会这些无稽之谈?
话音未落,便听到稀稀落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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