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管家应该是要永远穿着白色西装并连带着金丝边眼镜才是。
进藤光强迫自己把可怜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去,虽然那并没有什么可瞧的。但是与其浪费无谓的时光去推敲一个可能根本就毫无逻辑的人,进藤光觉得,倒不如把时间耗费在美津子很喜欢的肥皂剧或是刷一下自己的微博。
推理,我想这是推理。进藤光听到连续不停的踱步声还有那人兀自的低语,虽然是极其浅薄的。低语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对话的响度,进藤光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用事实纠正一下那个人绝对错误的推理,他把播放着视频的网页叉掉,用一种连自己也难以察觉到的带着微妙地被戳伤了自尊心地恼怒,既然这是极其浅薄的推理,那么对于塔矢亮先生来说,应该不足为虑了。你会知道的,用推理。
当然,还有不甘于被落下的骄傲。
进藤光转过头,那个人还像剑一般站在那里。就好像这不是一个房间,而是战场。他不是塔矢亮而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进藤光看得出神,好一会儿才沉默地别过了头,有些后悔刚才的挑衅。但毕竟,进藤光尽可能地为自己辩解着,常人都是如此,他们同情弱者的同时,深深地嫉恨着强者。
进藤光想到了来时美津子特地给自己塞到包里的东西,蓦地起身到壁橱里放着的大包中翻了半天,才拿出了那一罐子茶叶。他沉默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罐子,想了想,没回过头问:你要茶吗,这是最近老妈托人从中国带来的新茶。
进藤光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回答,一直绷紧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正认命地想要说声抱歉,却听到那个一直赖在自己屋子里的人,突然向着门口走去。
喂,你进藤光转过头去,正巧看到塔矢亮要开门,他修长洁白的手指搭在乳白色的门把手上却并不显得失色,反倒是更彰显了手指本身人性的光芒,而门柄却只是死物,因少了几分生气而黯然失色。
要泡茶的话,厨房在楼下。乳白色的门把手被轻轻地转开,门打开的一瞬间,进藤光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玩了一场极速蹦极,他极力稳住自己的语调,让自己不至于为这样一个认识不多久的还是自己房东的人,过度地影响自己的情绪,厨房我去过,真好他冲着塔矢亮笑了笑,终于遇到一件不用推理也能知道的事。当然,如果真的可以根据什么墙壁上的吸附物体来推断厨房的位置这样的理论的话,我应该也有兴趣去看一看啦。冲着塔矢亮献宝似地摆弄着那罐子茶叶,走到了楼梯口。
走在台阶上的塔矢亮听到进藤光的话,缓下了步子,顺着扶手看向了正在下楼的进藤光,狭长的双眼随意地扫过了那人的鬓角、唇角,只是毫无意义地看而不是观察,然后好似初冬水面上薄冰一般的唇间轻轻念出了这么一句话,当然,只要你想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
啊,什么?进藤光只是模糊地听到了走在前面的塔矢亮似乎说了什么,怕遗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赶紧追问。
没什么。进藤光感觉到那双狭长的时时带着寂寞与凉意地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又转瞬离开。塔矢亮飞快地走完了剩下的台阶,转过弯,就消失在进藤光的视线里。
等到进藤光走到记忆中的厨房,并看到那个已经把西装笔挺地穿在自己身上的塔矢亮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正在加热的水壶的时候,他走到塔矢亮的左侧踮起脚打开了橱门,看到里面叠的整整齐齐不过却布满了灰尘的玻璃杯时,进藤光回过头努力地开始观察那个水壶。
外表闪亮,无锈渍,无灰尘,干净。电线崭新,塑料还包裹在电线上,甚至还有标签。内胆无从观察。进藤光想了想,还是问道:塔矢先生,这个水壶不会是新的吧?
如果你指的是今天这是它第一次工作的话,那么是的。塔矢亮依旧盯着水壶,专注地神情甚至让进藤光觉得他可以一直把水壶里的水看到沸腾而不眨一次眼睛。
进藤光讪讪地把杯子拿到水池那里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并识相地不再提起关于水壶的问题,等到他把两个杯子洗干净放在那里晾着,水还只是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进藤光想了想,又走回壁橱那里,打算把所有的杯子都拿出来,来个彻底地清洁。不过他踮起脚,也只够得着外面几排的杯子。进藤光把先拿下来的杯子放到了水池里,打算再试一试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一把椅子的时候。塔矢亮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水壶转移到了正努力踮起脚拿东西的进藤光身上。他无声无息地踱着步子走过来,就好像高傲地猫巡查着自己的领地一样,微微仰着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睨着这得到自己允许而得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小警员。然后进藤光似乎看到他双唇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词语,好吧,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进藤光感到背上逐渐被一个有着人类温度的物体占领,他微微仰起头,甚至可以看到塔矢亮如刀削般的下巴和那有些长了的妹妹头。
进藤光觉得他进入了真空环境,因为直到塔矢亮把所有的杯子都取下来之前,他一度忘掉了呼吸。直到感觉危机远离,他才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把全部地杯子转移到水池里面,然后打开了水龙头,用哗哗的水声掩盖了自己略显急切的呼吸声。
这一定是自己的洗杯子方式不对的缘故,进藤光看着灰蒙蒙的杯子在在泡沫里翻滚过后,晶莹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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