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会不会想吃糖人?”
颜卿拉着人往回走,道:“别买了小王爷,公子刚醒,吃不了太多东西的。”
秦宇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爹爹也是这样跟我说的,那我们快点回去找爹爹和父亲。”
一路捧着糖葫芦,又怕放在手心里化了外面的糖衣,秦宇安言笑晏晏,一路往铭雪殿而去,看到在外面熟睡的秦曦,就扑在秦曦的身上,笑着埋进秦曦的肚子里道:“爹爹,你怎么还在这里睡觉啊,父亲醒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父亲好不好?”
秦曦揉了揉秦宇安的脸,想着只能靠着秦宇安才能进去见念安一面了,便牵起秦宇安的手,把人带进内殿,看着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念安,秦宇安反倒是不敢往前扑了。
其实对秦宇安来说,对于念安所有的记忆都来自于身边的人的描述,来自他父亲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只知道这个人是他很重要的人,每天都陪在身边,这样突然醒来,却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念安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看见秦曦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一个秀气的小男孩走进来,当下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含笑道:“宇儿吗?”
秦宇安小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才扑到床边小声喊:“父亲你终于醒来了,宇儿等你好久了……”
念安想要伸手揉揉他的头,无奈手又使不上劲,只好伸长了脖子亲了亲宇儿的脸,道:“宇儿不委屈,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秦宇安点点头,道:“好。”又转过身从秦曦手中拿来糖葫芦,道:“父亲,宇儿给你剥糖葫芦吃,这家糖葫芦是城东那一家糖葫芦,开了好多年了,宇儿想买给父亲吃很久了。”
说着,秦曦碰了碰秦宇安说:“你的小手这么脏,爹爹弄给父亲吃好不好?”
秦宇安想了想,乖顺地点了点头,道:“好。”
秦曦把东西递到念安嘴边,道:“宇儿可是想了五年了,这五年里他存了不少的银两,我们给他的压岁钱他都不舍得花掉,说等你醒来要给你买全翊国最好吃的东西。”
秦宇安坐到念安身边道:“父亲,爹爹说父亲喜欢吃缘味斋的桂花糕,一会儿我就让颜卿姑姑陪我去买,父亲你放心,我有好多的银两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给你买的。”
念安湿了眼眶,看着秦宇安又不免想起柳湘琴死的时候的样子,如果他可以保护好她,也许今天这样享福的人就是柳湘琴了,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柳湘琴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却是便宜了他。
“宇儿乖。”
秦曦对着秦宇安道:“父亲醒了,你快去找颜卿姑姑陪你去买东西,晚些回来用过晚膳还要把今日夫子留的作业给做了。”
秦宇安不舍地看了念安一眼,道:“父亲,你在这里等着宇儿,不要睡着,宇儿马上就回来。”说着,便拔着他的小短腿一边跑一边朝外喊着颜卿姑姑了。
秦曦看了念安想要吐出糖葫芦核的嘴,把手伸过去,道:“吐出来吧,你总不能吃进去。”
念安看了秦曦一眼,刚打算吞进去,就听秦曦道:“别闹,核不好消化,你的胃现在也不好,这些年来给你擦屎擦尿也没少弄,几个核算什么。”
念安这才顺从地把核吐出来,道:“为什么要让宇儿喊我父亲,我不是他的父亲。”
秦曦将另一个糖葫芦靠近念安的嘴边,“你是,你救了他,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你就是他的父亲。”
念安摇摇头,不再想吃这么甜的东西,秦曦有意跟念安搭话,只好道:“宇儿可是希望你吃下去的,汐枫也说了你多吃些甜的好。”
念安这才没有多说,把剩下的都一个个咬进去,秦曦把念安的核都清理了,就抱住念安,把头埋在念安的胸上,念安刚道:“你想干什么?“秦曦便闷闷道:“就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现在的你一点没有睡着的你乖……你睡着的时候都是随我抱的……但是那时候抱你就害怕你哪天真的就不再醒了,没有一天是睡得好的……就抱一会儿……”喃喃间,便听见了秦曦微鼾的声音。
恍惚间念安想起了多年前,念安差点被弄断手筋跟脚筋那一次,那些日子秦曦就没有一日睡的好,每日都醒着,在念安身边端茶递水的,念安睡了他才能睡一会儿,念安一醒他就醒来,下了朝便把所有的奏折都搬到清心殿来,李顺带着两个小太监来回地搬动。
等到念安好不容易伤口好一些了,秦曦就在床上抱着他,那个时候才敢那样抱着他,之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他弄疼了,就是那样小心翼翼的秦曦,最后伤他伤得最深,最痛。
他跟秦曦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他有的时候也想不通,也许他跟秦曦确实不太适合,但是他们曾经都努力地让自己配得上对方,努力地为对方着想,那些都不是假的。
听着秦曦的微鼾,念安又红了眼睛,秦曦的胡茬不知多久未曾打理,下午听颜卿说秦曦整日地守在他的身边,每天每天地给他擦身子,给他按摩,一句怨言也没有过,他是天子啊,天子啊……
秦曦从来不是一个久打鼾的人,除非他特别的劳累,这个是骗不了人的,念安知道,这五年来,秦曦为了他受尽了折磨,除了他知道的这些,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是早在五年前就本应该要分开的人,他是五年前本应该要离他而去的人,春去秋回,没想到却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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