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六年里,裴梓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总希望老爷子少些时候想起他来。这次回来,一些许久未联络的朋友或许已经接掌生意、或许已经为人父母。裴梓容觉得他们变了,又似乎没变,他们依旧的漫不经心、依旧高谈阔论,依旧画起一个圈子。圈子里的人走了又来,他们接纳往日口中鄙夷的暴发户但不愿向跌落的人伸出一根手指,他们只会谈论着不变的话题并且习以为常。
但是有个人变了。那个人从白臻变成了白棋昱,从白二少变成了小明星。裴梓容觉得他和他是有共同点的,他们共同游离于过去那个纨绔子弟的旧梦之外。
所以他一点都不打算深究,有些伤口不必摊开,也不必让人晓得。
白棋昱回s市那天,裴梓容的一个视频会议延时了,那支私人手机关机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直到晚上,还是潘伦提醒了一句白二少今天回来,裴梓容才猛然想起。
裴少找出手机,发现有两条短信和一通电话。白棋昱很少在他没回复的情况下连发两条短信,也几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
梓容哥,我到s市了,现在就回家。你什么时候过来?
如果工作太忙,来吃夜宵也行^_^
裴梓容看了看那条未接来电的时间,是晚上十点。
裴少,回公寓吗?潘伦在驾驶座上问了一声。
裴梓容松开领带:去白二那里。
潘伦点头:我明早带换洗的衣服过去接你。
嗯。
不论裴梓容多么疲累,他想起白棋昱的时候心情总是愉快的。那个人看起来总是那么快活,带来的也总是轻松的情绪,没有任何负担和忧虑。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裴梓容这才想自己来得有些不合时宜,白棋昱说不定已经睡了。
裴梓容拿着红酒用访客密码开了门,果然门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他把红酒放在玄关的置物台上,轻轻唤了一声:小臻?
起居室里没有人,屋子简明的冷色调风格在深秋的夜晚看起来冷冰冰的。裴梓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奇怪,这完全不是白棋昱喜欢的风格,他印象里的白二少喜欢各种鲜妍明亮的色彩。
听着响动,裴梓容朝主卧走去,正遇到白棋昱冒冒失失从浴室推门出来。刚刚还在冲澡的青年来不及擦干身体,下身只围着浴巾,惊喜得瞪圆了眼睛看着裴梓容。浴室黄色的灯光打亮他满是水汽的侧脸,为拍戏染成黑色的头发上还有水珠滚落。
裴梓容有些好笑地盯着对方半张开的粉色嘴唇,看着那个家伙傻在一边,似乎因为一时惊讶而说不出话。
抱歉,我来晚了。不合时宜的裴少只好先打破沉默。
啊白棋昱从喉咙里嘟囔了一声,然后合上了嘴。他几乎是扑过来抱住裴梓容,完全不顾一身未擦干的水会弄湿对方齐整的西装。他把脸埋在裴梓容的肩膀里,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刚刚听到有声音没想到,其实也不晚
裴梓容是第一次直白地发现白棋昱这么在乎自己。哪怕对方曾经向自己表白过,哪怕对方过了六年还是难忘旧情,但他从没认真想过白棋昱会这么在乎自己。
表面上爽朗大方的面具不小心翻起了一点点褶皱,露出了背后的小心和不安。
裴梓容安抚地拂过他的脊背,年轻肌肤平滑柔软,还有着温暖的弹性。这具身躯就这样柔顺地伏在怀里,裴梓容有些心猿意马。
他们相拥片刻,白棋昱平复了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像猫一样蹭蹭裴梓容的颈侧。然后他非常煞风景地说:要吃宵夜吗?
裴梓容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他说:好,要吃你。
可以用微波炉本来已经打算去厨房的白棋昱消停了,他呆呆地抬头,什么?
裴梓容低头含住白棋昱微张的嘴唇,勾着他慌张躲闪的舌尖。白棋昱像个第一次接吻的人,只会木然地任对方为所欲为。裴梓容低笑一声,把他推抵靠在墙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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