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第二个梁惊砚。
第三天上课,他完全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现在的同桌,或许将成为过去式的好朋友,再加之心里压着事,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索性一到学校就将帽子盖上,趴在桌上半睡半醒一整天,任谁来问也不理。
中午没吃,戚时也没管他,反而买了热气腾腾的豆沙包诱惑他。段尧暗道这家伙太不厚道。他也不愿讨人嫌,接下来几天都是自己独自一人上课下课吃饭回家,绝对不打扰对方。只不过没有嬉笑玩闹,没有了一路陪聊,也没有了每晚必备的温热奶茶,段尧只觉得,习惯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这几日分开行动,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学校里瞬间就传出新的流言,说什么段尧惨遭抛弃,为情所伤,戚时洗白不成功,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只不过说这些话的人实在是运气不大好——段尧这几日连遭打击,正愁没地方发泄发泄心里抑郁,碰见这些事,听见这些话,如果是女生,就死死盯着人家把人家吓得不敢说话,如果是男生,那就更好办,撸着袖子揍一顿,不服,再揍一顿。一时之间,风言风语瞬间转成“戚渣碰到硬钉子,渣人之后必遭恶劣暴力打击”……
戚时并不知道学校里的腥风血雨,他这几天课余时间几乎都奉献给了医院的输液室。
……
晚自习下课,段尧自己绕道大门口买了一杯奶茶,再独自一人回家。南方入冬晚,但深秋夜里的温度同样感人。段尧一边怀念着北方的暖气,一边垂着头努力使自己大半个脑袋钻进帽子里,奶茶藏在卫衣前头的大口袋里,两只手也一并塞了进去,滚烫的温度在这大风中异样安慰。
他转过拐角,眼前瞬间一片明亮,是医院输液室里透出的光。也不知设计师怎么想,非要把输液室一面墙壁全部改成玻璃,上下半米通透,中间是磨砂质感,看不清里头具体情形,只隐约能瞧得见人影。不过这跟段尧没有关系,至少这段时不时灭一个路灯的马路上能借点光照明也是不错。他正琢磨着是摸黑走一路还是忍着大风掏出手机开手电筒,然而还没下个决定,眼神先瞟到停在医院外的自行车——非常熟悉,他在后座上前座上都待过无数回。所以……戚时在附近?还是就在里头?
段尧缓慢往医院输液室里挪动步子,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然而,一共也不过十几米,五分钟,再慢也能挪到。
输液室里就只有戚时一个人,他坐在中间的位置,右手插着针,挂着输液管,药水已经滴完了大半。他稍微垂着头,闭着眼睛,额间狠狠皱起,看上去极为不舒服。
要知道戚时经常锻炼,身体很好,这么久也没见他生过几次病,顶多是陪他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偶尔导致几声小咳嗽。眼下这般模样,除了是受他影响,还能有其他解释吗?看来这家伙跟自己断交也不是心安理得。
段尧心里的气瞬间消了大半。他走上前,手掌覆上对方额头,一手捂着自己的作比较。入手温度虽然不高,但也明显不大正常。
“你怎么来了?”
戚时睁开眼睛,将那只携带着夜风寒意的手抓下,有些疲倦地往后靠了靠。听着脚步声,他原以为只是输液的病人或是护士,全然没想到,会是段尧。
“在外头看见你的车,就进来了。”
段尧在他身边坐下,要是在门外时,还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走人,可眼下都进来了,还被抓包了,他也不好意思留着戚时一人在这。
戚时看着他的举动,张了张嘴,到底是问出了口:“你不是要和我绝交吗?怎么心软又过来了?”
低哑的声音语调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藏了多少纠结无奈与委屈。他转开脸,抬头去看输液瓶中剩余的药水量,也因此,他没有看到段尧听到他这话时的惊讶与错愕。
什么叫他要绝交?什么叫他心软?
一把拽着人肩膀迫使他转过来,段尧盯着他的眼睛,怒道:“分明是你要断交的好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是你自己先走做什么都不喊我一块!”戚时同样茫然,但这不影响他对段尧进行控诉。
“是你先不和我说话,吃饭也不喊我,还用豆沙包诱惑我!”段尧不甘示弱,话音里带着点不满和小委屈。
戚时蓦地往后一靠,随即低声笑开。一把将段尧的脑袋推开。
“你一来就盖了帽子,摆明不想理人,我怎么和你说话?”
“中午我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吵醒你,所以给你带了包子和牛奶。谁知道你不但不吃,还要瞪我一眼。”
“傻子段尧。”
段尧反应过来,随即也笑,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儿戏的绝交与和好。一场误会解除,总算将连着几日遮盖在头顶的乌云冲开一些,段尧放松下来,又回到和戚时平日相处最放松的姿态。
他将奶茶从衣服里取了出来,撕开吸管外的包装,却被人伸手拦住。
“在医院里喝奶茶,你这什么毛病,不知道都是病菌吗?”戚时习惯性吐槽了一句,然而手还没收回,就被段尧握住。
段尧没有心思再管奶茶,他低头看着戚时手背上的一片青紫皱了眉,原本就在疑惑为什么同桌在右手上扎针,也不怕白天握笔写字不舒服,眼下看到他左手背上好几个细小针孔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病了好几天?
……
心怀愧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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