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意。”
李承嗣笑道:“也不用这么高看他。宇国那些人放在那里,始终是个祸患,司徒向阳也不会傻等着……过阵子这边能抽出手来,还是要解决的。朕有心派你去,不过还要先历练一下。”他将手里的册子交给袁希,道:“前两篇‘清明’与‘富国’且不必理他,后面讲叛军那边对付凉人的法子,倒是需要好好参详下,这等野路子,兵法书里可找不到,让方家老五挑挑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若真能用,以后可以多誊抄几份……”
大营里满是大战前的紧张气氛,李承嗣四处走了走,有些兴致索然。
几次战阵经历下来,他已过了当初死缠着孙悦要上战场的兴头,看到擦拭兵刃的老兵,清点甲胄的士官,再不觉得震撼。
既已将一切交付给两位爱将,他便不再插手战事,以免自己这外行碍手碍脚。
明日的决战……
李承嗣脑中不住思索着,脚下乱走,再抬头时却看到了孙悦。
那人一身暗色铠甲,背对着他,坐在一方青石上,低着头不知在做何事。
此处已是营地边缘,来往士卒不多,李承嗣好奇地转了过去,看到他手中小巧而眼熟的机弩,恍然大悟。
孙悦将弩箭尽数卸下,一根根检查,又反复调试机簧。
李承嗣安静地走过去,坐在他脚边,背靠着孙悦侧腹,眼望大营,一声不响。
似乎一到了这个人面前,他便成了个需要照管的孩子,那些谋略、家国、战火突然变得沉重,超出了他的负荷,必须得向这个人撒娇一番,换点甜头。
他靠着孙悦身体,心中无比满足,却又说不出原因。
孙悦略略转头,微微一笑,任凭小皇帝靠在身边,手上动作不停。
李承嗣心思转来转去,突然想到那个问题,他几乎问过每一个人,连身为阶下囚的庆王都没有放过,却独独没有问过孙悦,这绝不是因为孙悦不能开口。
似乎在他心中,已认定了问孙悦这种问题毫无必要。
从记事起孙悦就一直出现在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守着他。
哪怕输得一塌糊涂,全天下的人都站在自己对面,这个人也会在他身后。
如果说袁希是“自己的东西”,那么孙悦也……不,孙悦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李承嗣心中一股澎湃的感情涌过,他分不清这异样的感情究竟有何不同,只是本能地蹭了蹭他的铠甲。
那铁甲冷硬而沉重,李承嗣突然想到,他其实并未亲眼看过几次孙悦上阵杀敌的场面,然而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四处奔波,每日都在马背和刀尖上为自己搏命。
这是个无数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却让他觉得无比可靠。
李承嗣闭上眼,想象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如何南下,与利齿藤相持,如何领军杀入重围,如何震慑敌将,如何压得凉军步步后撤,不得不退守,如何横枪立马,在万军面前喝出明日决战。
若胜了,东南一线形势翻转,大衍算是保住了。
若败了……不可能,至多攻不下。
天色渐暗,李承嗣安心地靠在孙悦身上,含糊道:“孙叔……你真好看……”
孙悦低头看了看他;少年天子表情安详,竟已沉入梦乡。
如这十年岁月皆未过去,一切还未发生,那个小小的太子伏在他膝盖上,听着蝉鸣入睡。
*
李承嗣梦中被块青石压在胸口,石头长了五官,愤怒地朝他吼着什么。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伸手去推,却被石头咬了一口,手指鲜血直流。
天子又惊又怒,连连喝问,只见那石头威胁地将闪着金属光泽的一把弩箭戳到他咽喉,喊出一句话。
那石头似乎在催他选什么,他听到浪货这个极为不堪的词,心头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天色已亮,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身上有人揉着惺忪睡眼,迷糊地嘟囔着:“哥哥?”
(待续)
攻七。
其实他可以问问孙悦的,答案绝对不是他想的那个
三十二
李承嗣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问道:“开战了?”
李承志伏在他身上,懒洋洋道:“打了好一会儿了,之前孙将军来看过你,见你睡的香,不让我叫你……”
李承嗣使劲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他在孙悦脚边睡着,定是被他送回营帐。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大半日,外面不知是何情景?
他推了推李承志,道:“谁让你睡到这的?起来,我们出去看看。”
李承志却撒娇地搂住他,在他颈边蹭个不停:“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刀来枪往……哥哥想看,以后我耍剑给你看。”
李承嗣侧过头看着他,两少年眉目相似,都是十几岁脆生生的年纪,一个清秀里带上了一分悍勇,一个容貌艳丽眼神单纯,虽神态不同却看得出彼此血缘极近,这般搂在一起,脸上都微微泛起红晕。
二人呼吸相拂,四目相对,李承志凑上前来,承嗣微微低头,二人碰了碰唇。
两片唇一触即分,承志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气息微乱,追上去欲再讨个吻,却被承嗣一手轻轻拦开。
承嗣笑道:“小混蛋,就知道在哥哥身上混闹……谁要看你耍剑,朕是关心前线战况。”
承志不甘心地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嘟囔着:“关心了你也做不了什么,我知道,你想看孙悦。”
李承嗣佯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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