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五儿怀里,茫然喘息着。
孙悦咬紧牙关,不再去看这两人,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以战袍将被操得近乎晕厥的少年天子裹严实,抱在臂弯里带走。
他眼角通红,目中蕴满自责与杀意。
三十五
李承嗣享受了极致的快感,射到浑身虚脱,兴奋过后便觉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疲惫得只想倒头就睡。
朦朦胧胧间有人在为他擦身,又喂了他几口茶让他漱口,承嗣懒洋洋地接受了服侍,双眼已经闭了起来。
身下的床铺似乎并不太舒服,他不适地动了动,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揽进怀里,那怀抱无比熟悉,可靠,带着好闻的男性气息,仿佛自他出生以来便一直躺在这怀里,从未离开过。
这熟悉的安心感觉让他几乎是瞬间便沉入了梦乡。
李承嗣作太子时极少做梦,常常是一夜好眠到天明。登基以来,不知何故夜间常睡不安稳,多有各种光怪陆离不可名状的怪梦,纷杂而来,然而醒来后往往又记不分明,只是精神不好,全然不像睡足了的人。
近些日子的经验让他发现每次酣畅淋漓的xìng_ài之后都能得到香甜而安稳的睡眠,尤其是与孙悦交媾过后,几乎均是一夜无梦,十分适意。
他贪恋这感觉,并乐于主动寻觅快感,欣然接受双重的畅快;而今日激烈的房事让他如此疲惫,注定了又是个安静的无梦之夜。
然而潜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一直在拉扯他,逗弄他,让他无法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毫无来由的焦躁,忧虑,叹息,指责,惊恐,种种情绪天旋地转般重重压了下来,耳边此起彼伏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扰得承嗣难受不已,气血翻腾。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手指尖都在发木,他微微蜷缩起身子,无意识地摆出逃避和寻求庇护的姿势。
——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
承嗣神志还不甚清楚,闭着眼伸出双手漫无目的地向周围摸索了一会,表情愈来愈焦躁和恐慌。
他再一次确认般探出手……身边无人。
看不真切的梦魇突兀地如潮水般纷纷退去,李承嗣猛地睁开眼睛,满头冷汗。
——孙悦人呢?!
夜已深了,帐内光线昏暗,远处几上一团小小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李承嗣松了口气。他已不记得梦里的一切,只觉孙悦行为十分诡异,开口道:“孙叔,你在做什么?”
飘摇的烛光照不出孙悦的表情,那铁铸一般的背影微微动了动,并未转头。
某个瞬间李承嗣甚至产生了种陌生的感觉,那人是谁?
但是下一刻他又诧异于自己居然会有这种疑虑,孙悦的背影他绝不会认错。
“孙叔……”他懒洋洋地踢开被子,以脸颊蹭着枕面:“来抱一会儿,半夜不睡,想什么呢?”
朦胧中他听到了轻微的金属声,似是什么入鞘;他并未多想,只等着那武将过来拥他入怀。
然而半晌过去,他几乎又要睡着,孙悦却仍然不肯挪步。
“孙将军。”李承嗣冷冷道,“三更半夜发什么疯,又开始使性子?别考验朕的耐性……过来!”
孙悦微微一震,背对着承嗣垂下了目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终于默默将短剑收好,起身。
天子毕竟损耗过巨,一被搂住便又睡意上涌,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只想趴在对方肩膀上香甜的睡一觉。
但孙悦却不肯配合,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睁开眼,神色郑重而痛苦。
李承嗣眨了眨眼,半天才发现孙悦在对他说话,只来得及看到后半句的口型:“以后,别再同他们……”
二人头靠着头,距离颇近,承嗣出其不意地朝前一凑,堵住了孙悦的嘴。
半晌二人才分开,孙悦表情有些不自然,将天子搂得更近了些。
李承嗣惬意地舒展着身子,道:“不觉得很刺激吗?……好了,既然朕的皇后害羞,叫那小混蛋走开点就是了……”
这个荒唐的称呼入耳,孙悦目光一晃,有什么久远到已经褪色的场景似乎破开了层层时空的尘埃,直冲到眼前。
他将额头抵在承嗣额上,闭上眼睛,像在强忍什么,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轻轻吻着天子的鼻尖,面颊,眉眼,如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的孩童,舍不得多用一分力。
承嗣偶尔回应一两下,不多时便沉入梦乡,再无反应。
孙悦安静地看着他,拥抱着这具身体。
这少年虽全身赤裸,却毫无羞手羞脚的畏缩、局促之态,身体放松地伸展着,通体带着性事后的惬意与心满意足,一双手臂松松挂在他身上。
孙悦带着歉意吻了吻他手臂上自己留下的凌虐痕迹。
登基至今尚不满一年,怀里这人已褪去了过去那层稚气,渐渐成熟起来;那日迎他归营时,少年天子端坐马上,身边亲兵虽不多,却隐隐有了先皇那种威严气势,策马的架势亦有模有样,颇能唬人。
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
孙悦抚摸着天子安睡的侧脸,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承嗣眉毛很黑,眉角弧度柔和,颧骨不高,鼻梁挺直,鼻尖似映着珠光,薄唇颜色很淡,触感却很柔软。孙悦一一抚摸着;其实承嗣的相貌绝非福相,距离凉国所推崇的美貌宠物更是相差甚远,只能算得上清秀二字,与李承志在一处时,更衬得对方无比美貌、柔弱。
他已有了不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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