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会好才怪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人注意到,却是先生注意到了,先生还是关心我啊,我有些欣喜,又有些感动,刚想说我没事,让他放心,突然灵光一闪,改口道,“这个,不是先生的课程重,而是是学生太笨了,所以有时候会准备得晚一点。”
果然,卢先生微微皱了下眉头,道,“这样……是臣考虑不周,有些心急了,陛下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臣每天给您留的量可能是多了些……”
我心中暗喜,这就对了,把作业减点吧,减点吧。
只听卢先生又道,“既然这样,那臣以后就隔日来一次,让陛下可以慢慢消化,陛下您说如何?”
我一愣,我只是要作业少点,不是想卢先生来的次数少点,想到以后见面的时间少了一半,我立刻就想拒绝。话未出口,却又想到,如果隔天一课,没课的时候我就可以去找周锡鸿,把作业解决掉,不然每日都是半夜回宫,总归不妥,于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也好,先生事情多,天天在我这儿待这么久,回去又会忙得很晚了。”
闻言,卢先生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出起神来。
我有些奇怪,也向外面看去。
这就是上次长谈时的水榭,我觉得这儿的环境要比书房那种正二八经的地方舒服得多,于是就选了这里上课。
此时和平常一样,水榭所有的门窗都开着,已近春末,窗外一片姹紫嫣红,似乎百花也知道春天即将离去,都在用自己最美的身姿,进行着最后的挽留,绽放出一片绚烂到绝望的华丽。
最近忙得要死,都没时间赏春,这春天竟然这么快就要过去了?意识到这一点,我也有点愣神,不知开春那会儿种下的虞美人怎么样了,竟一直没时间去看看。
正在走神,忽听先生的声音悠悠响了起来,“陛下,臣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陛下,就是在这个时节……”
我一愣,然后就笑了,道,“没错,先生还记得?”
卢先生回过头,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温柔地看着我,道,“当然记得……那时,臣刚刚受命为诸皇子讲课,心中十分紧张。第一次进宫到得太早,就在这附近徘徊,边转边研究,我的衣服是不是够整洁,我的帽子戴得正不正,我的讲稿准备得合不合适,会不会让大家喜欢,会不会准备得多了,或者少了,会不会讲到一半就到时间了,或者全讲完了,还剩好多时间,到时候怎么办……”
我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先生,想不到你也会紧张,可当时我真的没看出来啊。”
卢先生侧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陛下那时候忙着预习功课,哪有时间注意臣的情绪啊。”
听他这么说,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卢先生说话就是含蓄,我当然知道他那时看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
那天我刚拿到课本,望着满纸的天书,郁闷不已,大骂死去的老妈不负责任。卢衡招呼我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湖边,一手举着书,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着,一手抓个树棍,使劲敲打着岸上的石头,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臭老妈,死老妈,臭老妈,死老妈……”正在这时,就听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请问有什么臣可以帮忙的吗。”我吓得手一松,树棍脱手而出,正打在一人的袍襟之上。一抬头,就见一名清雅的男子,站在我面前,冲着我微微笑着,笑容和徐如春风……当时,我的脸应该就和这时一样红吧。
想到这儿,我不自觉就笑了起来,道,“然后,先生就在这水榭之中,为我讲了第一次课……”说着,抬眼看看卢衡,他也看着我,眸光流转,神色柔和,整个人说不出的温煦动人,我心中不觉一醉……
之后的课程,就在我晕晕乎乎地状态下进行了,结束了。
直到卢先生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我才有些清醒过来,突然想起一事,就完全清醒了。
我吩咐道,“朕今晚要去霞云阁,你们准备一下,别忘了跟安总管说一声。”说完,心中暗暗道了声抱歉。
对不起,我的西域美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天我必须要去见见你了。
34.询问
一进霞云阁,见到跪在众人之前恭迎我的纪炎,我差点没笑出来
大燕沿袭北魏旧制,后宫之中也有男妃名位,也有品级,只没那么多称呼,都叫侍书而已。因此,自然也有专门的服饰,不过,因为本朝几位皇帝都不太好这口,所以,也没人在这方面多下功夫,侍书的服装只是将普通妃嫔的服装略作调整,改为男子款式而已。本朝也有过几位侍书,无一不是比女子还要美丽娇柔之人,所以,那样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自然是十分合宜,将人衬托得更加妩媚。可是,设计这种服装的人,大概从没想过,慕容家后世会出现我这样的怪胎,喜欢男人就算了,竟还会喜欢如此男人的男人。
我将纪炎安置到霞云阁时,并未给他名份封号,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下面人就自动按照最低品级六品侍书的规制来安排,包括用品规格,饭菜标准,下人数量,月例发放等等,其中,当然也包括服装。
因为这次是事先通知,所以接驾形式是按照正式标准来的,他也必须穿着六品侍书的常礼服见驾,所以,我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纪炎高大结实的身体,被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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