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因齐羡慕的目光中,白栋登上马桥的木筏,随他来到湖中一个小岛。这个岛上居然有十几户农家和上百亩田地,田中种植着粮食和青菜,不过看这些农人行走坐卧身形矫健,似乎个个都是高手,就连房屋也都是新近建成、田地也是开辟不久,可见这些人都和马桥一样是那位子与仙人的门人手下。
白栋倒是有些奇怪,游侠儿和墨者可不是这样的,真正的方仙道也不会建筑村落居住。这个子与仙人的路数十分怪异,历史上可没记载过这路人,自己是否太过托大了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白栋表现的还是云淡风轻,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马桥越看越是佩服,不觉连说话声调都降低了许多:“白子,恩师就在那个水塘边,马桥未得师命不敢靠近,还请白子自去吧。”
“嗯......那就多谢马兄了。”
白栋点点头,向马桥手指的水塘边走去。远远就见一名白发白须的葛衣老人正坐在塘边,怀中抱了只正在撒娇的小土狗;见到白栋走来,老人冲他点头微笑,伸手指了指塘面。
“好字。”
白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亩许大的水塘上,居然漂浮了一行墨色大字,用得还是他新创出的隶书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段话出自《论语学而篇》,本来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这一手水面上显字的手段却足以让普通人惊为神迹了。白栋却只是一笑,绕过水塘走到这老人面前,不等他请坐便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了,拿起茶碗喝了口,这才将目光转向那条小狗道:“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哦?呵呵呵......”
葛衣老人愣了一愣,放下怀中那条小狗认真地打量着白栋:“白子果然就是白子。普通人若是见识了老夫纸鹤飞空、水中显字的手段,只怕会争先恐后跪在老夫面前求入门墙,白子却在关心这条是公狗还是母狗?”
“哎,我看不准这狗,自然是要问的。至于那纸鹤飞空不过是纸上加了拈碎的阳起石,被阳光一照就会自然飞腾而已;水中显字就更是简单了,只需用白礬五分黄芩五分碾成粉末,用布包后蘸水打入纸面,而后用墨笔在纸上写字,将纸放上水面,纸会渐渐散去,唯墨色不散......子与先生用这等障眼法,是轻看了白某麽?”
白栋嘿嘿笑道:“若说佩服,我倒是佩服先生的急智。白家造纸才不足两年,你就能想出这许多的花样,可真是位聪明人啊?”
葛衣老人被他说得脸一红:“惭愧惭愧......老夫本不该在白子面前卖弄,天下人皆说白子是第一等的聪明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哈哈,马屁就不要拍了。子与先生结交公子因齐、又特意来书见我,总不该就是为了显露两手障眼法吧?”
白栋话声一顿,忽然紧紧盯住了葛衣老人:“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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