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痛!痛!”
苏小洵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和弟弟睡的小床上,苏小砚泪眼模糊,缩成一个小团。苏小洵不断的抚摸他,哄著累了的弟弟睡觉。
父亲随一位钦差大臣去了江南,回来时给妻子带了江南的花种,为两个儿子带了许多小玩具。苏小砚最喜欢其中一个巴掌大的小老虎,每天抱在手里。
冬日到了,父亲回来的比从前早了很多,母亲脸上也常常有笑容。即使苏小洵再厌恶她,也觉得自己的母亲的确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美人。
父亲在家时,母亲总是很温柔。这不是刻意的伪装。苏小洵能感觉到她的确非常开心。或者她只爱父亲,对於痛苦生下来的儿子只有畏惧和厌恶。
石缃却从那开始常常抱小儿子,最初苏小砚有一些抗拒,但很快就被母亲难得的温柔诱惑,在她柔软的怀抱里做美梦。
父亲逗弄小儿子时,总是立刻得到苏小砚的笑声做回应。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并没有给父母多少弄子的快乐。
苏小洵从小就是个沈默的孩子,不笑也不哭,默默的听默默的做。苏小砚则不同,即使母亲在父亲不在的时候打了他,他也不会记恨。他躺在石缃的怀里,偶尔开口叫:“娘、娘。”
石缃开始觉得抚养孩子并不是全无乐趣,父亲去上朝办公的白天,母亲开始把小儿子抱在怀里。
苏小砚吸吮她的手指,亲热的在她的怀里蹭。石缃亲自煮了一碗糖水,坐在椅子上用小勺子喂给苏小砚。苏小砚喝进去总是伸出舌头来在勺子上再飞快的舔一下。
苏小洵默默在远处望,忽然跑过来拿起那碗,把糖水都倒在地上。
石缃怔住:“你干什麽。”
苏小洵伸手去抢弟弟:“不准你喂他。”
石缃皱眉,眼睛里泛上来一些冷意。
苏小洵把弟弟抱在自己手里:“弟弟是我的。”
石缃把苏小砚重新抓回来,她并没有用力气,可是手势十分巧妙,苏小洵抱苏小砚再紧也没有办法不被夺走。
石缃看著他:“他是你弟弟,也是我的儿子,是我生下来的,你明白麽。”
苏小洵真的像是在思考,然後开口:“父亲是你的,不够麽。”
石缃骇笑:“你说什麽,滚出去。”
苏小砚挣扎:“哥哥、哥哥。”被抱的太紧他不舒服。
石缃略微放松了一些,站起身来,亲了亲儿子:“小砚不哭,小砚乖,娘最喜欢你了。”
苏小洵跟在她身後:“你说谎,你只喜欢父亲。”
石缃回头:“小洵,我不喜欢你父亲,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弟弟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小洵不肯说话,石缃叹了口气,俯身把苏小砚还给他:“你抱著他太吃力,我给你缝个带子背著吧。”
苏小洵没有回答他,抱著弟弟走了。
误上龙床番外之无情惑五
後来才明白,即使是不爱自己的母亲,自己也是爱她的。只可惜明白这点之时,一切不能重来,亲近的机会已经逝去。
在父母离开之前,苏小洵先遇到了生命里除了父母和弟弟之外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那是在一个寂寥的午後,他背著弟弟在门外来回走动,希望生了病的弟弟可以安睡。
然而小砚一直在断续的哭,他从小就很容易生病,身体非常不好。苏小洵也是一样,但苏小洵早早就懂得冷热。这个弟弟却在夜里蹬被子,蹬掉之後不会自己再拉上来。
这次苏小砚的病持续了许多天,母亲喂他喝的药,他全部吐出来,也许是因为太苦。母亲不敢按著他灌,只有一遍遍的喂。从来最疼弟弟的苏小洵却更加狠一些,压著弟弟灌进去之後捂住他的口鼻,不管怎样,终究是迫他咽了下去。
咽下去之後,原本可以给弟弟一些糖水,母亲说会冲淡药效,只好喂了点清水,然後背著弟弟出去晒太阳。
韩离就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那时候苏小洵和苏小砚都还是孩子。韩离也是个孩子,穿著黑色的深衣,背著一个药箱子。
路过苏家兄弟的时候停下来:“我可以看看你弟弟麽?”
苏小洵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让他看。韩离摸了摸苏小砚的脸,把背上的箱子拿下来,取了一丸药给他们:“这是我师父炼制的,一定可以医好你弟弟。”
苏小洵看著那丸药,不做声。
韩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捏好的面人,递在苏小砚的手里,苏小砚立刻笑著抓住了。
苏小洵看著这黑衣的少年:“你是谁?”
韩离向他施礼:“我叫韩离。”
苏小洵问他:“可以再多给我一丸麽?”
韩离点了点头,想了想,把几丸都给了他,叮嘱:“不要多吃,也不要乱吃。”
苏小洵收在袖子里:“我可以给我娘看看麽?”
韩离再点头。
师父并不想隐真心瞒这一切吧,虽然曾经是说过永远和师姑断绝往来。可是还是忍不住,来看了师姑的孩子。也许这是师祖让的,也许不是。师姑的名字是云外小楼的禁忌,是师祖心头最痛的一根刺。
苏小洵道了谢,打算背弟弟回去,把丸药碾碎了喂给他。韩离在身後叫他:“苏……苏公子。”
苏小洵转回头,韩离犹豫再犹豫,几乎流下汗来,走近苏小洵,把一块碎银子放在他手里:“给你弟弟买糖的。”
在这之前几天,苏小洵因为给弟弟偷商铺中的糖被商铺的主人踢了许多脚。苏小洵收下那块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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