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毛挑起一边,沈下另一边。
韩离笑他:“你不开心?”
苏小砚没有回答,过一会问他:“你开心麽?”
韩离诚恳道:“我很开心,小砚。”
苏小砚烦躁的站起来,在菜园前面绕了两圈,双手捂著头,大叫了一声。然後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我可一点都不开心,我想哭,他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
韩离走过去,坐在草地上,让苏小砚枕著自己的腿躺著:“小砚,他是你自己的,谁也得不到。”
他们正说著,宫紫裳跑过来:“公子,太后的内侍来行宫说皇帝病了,十多天前就病了,今天呕血晕了过去,让你快点回去,马车在前面院子等你。”
苏小砚整个人打了个冷战,从地上跳起来。他的轻功学的最好,一道烟似的不见踪影了。
苏小砚惊骇至极,他没有坐马车,骑著朱昭明送自己的好马,在街上纵横奔驰。到宫门的时候勉强放慢了一下速度,把腰身上的玉佩给侍卫看。接著下马,门一打开便闪了进去,快的掠起一阵风。
门前的侍卫不知道他会武功,瞠目结实,良久才道:“刚才的是逍遥小侯爷麽?”
62
苏小砚才到寝宫就已经感觉一切与过去不同,人人脸上都写着愁字。他直接向里面走,推开了门,迎面扑来一阵药的苦涩。
沈慧蕴正坐在床前,看见他来了,对他招了招手。苏小砚一步步走过去,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
苏小砚走的近了,缓缓把头转向床上。朱昭明的脸色苍白里似乎透着点青色,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苏小砚痴痴的望了一会,再看向沈慧蕴。
沈慧蕴低声道:“太医说是因为这些年太过劳累,从前你没回来的时候三餐也不应时造成的,你不要害怕。”
苏小砚慢慢的把鞋脱了,爬上床去,横着趴在朱昭明的身上,忽然低嚎了一声,像是什么动物被猎人的箭射中了。
他抓着朱昭明的衣服,低声道:“不,是被我气的,是被我气的。”
沈慧蕴柔声道:“小砚,不是,明儿不会生你的气。”
苏小砚不信:“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太医略微皱眉:“逍遥侯,你快下来。”
苏小砚吓了一跳,连忙从朱昭明的身上离开,绕到里面去守着他。这太医从小照顾他到大,还是第一次管他叫逍遥侯,苏小砚心里难辨滋味。隐约的明白,太后还没有怪我,太医怪我了。那真的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
沈慧蕴看他脸上迷迷濛濛的神情,实在是担心,这么多年,苏小砚也可以算她半个儿子了。轻声叫他:“小砚……小砚……”
苏小砚茫然的答应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就又转头看朱昭明去了。
沈慧蕴安慰他:“你不要害怕,已经醒来一次了,现在是因为吃了药才睡的。”
苏小砚跪在朱昭明的身边,伸手去摸朱昭明,轻轻的游移手指,比蝴蝶落在花瓣上更轻。过一会他躺下去,贴在朱昭明的身上,摘了发冠,合上眼睛。
朱昭明傍晚的时候才醒来,觉得身边有个温软的身体,低声道:“小砚。”
苏小砚打挺似的坐起来,看见他醒了,扑在他身上:“太子,太子。”
朱昭明被他压的咳嗽了一声,苏小砚连忙退开一些,只是贴着他的脸:“太子,你快点好起来,我愿意代你生病。”
朱昭明笑了笑,低声道:“孩子话,如果我要死呢。”
苏小砚坐起来握着他的手:“我陪你一起死。”
朱昭明看着他的眼睛,叹息似的叫了他的名字:“小砚。”
苏小砚捧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是被我气的,太子,我不生气你有女儿,以后你去看公主我不和你耍脾气。”
朱昭明微微动了动手指给他把眼泪擦了:“我不生气,小砚,你还是个孩子。”
苏小砚轻轻伏在他身上:“太子,太子。”
朱昭明和他说了这几句话,精神就有些不济。
太医给朱昭明诊脉:“皇上此病宜静养几月。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可一时不可一世。若是再如过去一般,旧疾新病一起发作,臣也要束手了。”
苏小砚被这句束手吓的哆嗦了一下,死死的捉着朱昭明的手,捏的朱昭明的手指颜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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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昭明实在没有力气,缓了一会勉强道:“小砚,你不要怕,我又不是老了,只不过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
苏小砚用枕头垫在他身後,扶他倚著枕头坐起来。接过太医的药喂他,眼泪一滴滴落在药碗里。
朱昭明抬手指给他擦眼泪,低声笑了笑:“不要这样吧,让母亲和太医笑话你,这世上的人都要生病的。”
沈慧蕴站起来:“明儿,我先回去了。小砚,你不要和他多说话,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说吧。”
她守了这许多天,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如今苏小砚回来了,朱昭明心中总会轻松些。沈慧蕴黯然转身,她为人最是豁达开通,现在也掩饰不住满面愁容。
苏小砚搂著朱昭明,太医退出去後,让宫女吹熄了灯火。苏小砚在黑暗中望著朱昭明,朱昭明没有睁眼睛,睫毛很长很密的罩下来。
苏小砚给他把被子都盖严了,躺在他身边。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合上眼睛,可稍微睡了一会,就被惊醒了。
惊醒他的声音并不大,是内侍在给朱昭明穿朝服。苏小砚吓了一跳,伸手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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