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叶晴雪在片刻间舒展的柔情,陈明远不由呆了一下,目光显得有些迷惘迟疑,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是感觉到有一丝很微妙的气息萦绕在了周遭
叶晴雪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本想再解释两句,不过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只得抿住樱唇,把纷乱的情绪按捺了下来,任由红霞熏透了那张白皙丽容。
骤然间,她想起自己之前几次的相似经历,也是在情难自禁之时,也是在话语溢满之时,但每每因为心中的种种顾虑,都只能隐忍下来,由此,一股深切的苦涩弥漫了身心,忍不住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她明白,自己的这份矜持,最终只会葬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愫,可是,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选择了。
脑海里回放着彼此间的过往点滴,叶晴雪吸了口气,努力用平淡的口吻说道:“嗯……多吃些,才能早点把伤养好,免得你和佳音见面的时候,她又该担心了……”
陈明远轻轻点头,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犹豫着道:“这次我和佳音的事情……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不用。”叶晴雪摇头,盯着饭碗,轻言细语道:“这是你们俩自己争取的结果,我不过是帮忙传了几句话……如果你真的心存感激,那以后就好好待佳音吧。”
陈明远默然以对。
“明远。”
“嗯?”
“一定要好好珍惜。”
叶晴雪缓缓的抬起螓首,那张精致无暇的芳容泛着一丝柔婉,似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落寞,“佳音是我见过最骄傲最理性的一个女子了,可这么多次下来,她为了你无条件的付出牺牲那么多,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你一往情深,你别辜负了她。你们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我先祝你们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说着,她双手捧起盛着白开水的塑料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便扬起鹅颈喝尽了。
然后,她重新舒展出几丝温馨笑颜,只是明眸中的失落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
陈明远沉默片刻,也举起白开水,言不由衷地道:“也预祝你能早日寻找到自己的幸福归宿。”
“我会的。”叶晴雪嫣然一笑,只是放在桌下的素手早已紧紧攥在了一块
结束了这话题,两人就陷入了沉默,又心不在焉吃了两口,叶晴雪就借口有事率先离开了。
陈明远目送着她的倩影消失在门口,也把筷子搁在了旁边,半响过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傻,从受伤入院到今天的相处中,陈明远能清晰感觉到,在某些时候,叶晴雪已经隐约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但这只是局限在某几个短暂的时刻而已,大部分时间,她依然选择把自己的情愫束缚在心墙之内,不敢越过那微妙的关系半步。
但是,陈明远也不得不承认,经历了这几天之后,潜意识之中,自己对于叶晴雪的那份感情,似乎已经很难保持那种单纯了。
甚至,他很清楚叶晴雪犹豫的是什么,很明白她想倾述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再深的感情,大概也抵挡不了缘分的交错吧。
这天以后,叶晴雪再没有来过医院了,她又恢复了那种穿梭于会议室、公司和机场的忙碌生活,而那天的事情,仿佛被装进了橱柜深处,谁都没有再提起。
如此这般,陈明远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天左右,一直到了伤势痊愈。
出院之后,他却没急着返回工作,而是第一时间前往了温海市委市政府。
对于陈明远的到来,梁启茹明显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搁下手头的公务,立刻召见了他。
“小陈来了,坐这里”
梁启茹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把陈明远迎到了会客区,并且吩咐秘书沏了两杯香茗。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陈明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主人还是杜启然,时至今日,这里的格局也随着主人的更迭焕然一新了。
环顾了一下简单大气的布局,陈明远微笑道:“梁书记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练呐。”
“什么简不简练的,纯粹是工作所迫。”虽然彼此有隔阂,表面上,梁启茹的态度还是挺随和:“我们这些公职人员,在哪里主政、坐哪间办公室,都是上级的委派,别看这办公室如今是我坐着,没准过不了多久,又得挪地方,索性轻车从简、省得麻烦了。”
“梁书记胸怀豁达,实在令我自愧不如。”陈明远笑了笑,却不相信他真的那么淡泊名利。
办公室最能诠释领导的权位和作风,因此,许多领导都会不厌其烦地布置办公室的格局,以便把自己的烙印深深注入其中。
当然,纯粹把办公室当作自己仕途的驿站的官员也有,比如宁立忠,他在省委的办公室就很简单,无非是多挂了一幅亲手书写的笔墨,而像梁启茹这种权欲熏心的政客,更多的内涵,估计是想垫着温海这块基石,向省部级发起冲击
待秘书奉上香茗,梁启茹抬了抬手,率先举起茶杯,道:“休养了一段时间,身子骨都好全了没?”
陈明远也举起了茶杯,淡笑道:“早一个星期前伤口都好全了,就是县里的同志们不放心,非逼着我多观察几天。”
“他们也是关心则乱,瞧瞧,你这一出事,别说瑞宁了,市里都快乱了套。”梁启茹貌似情真意切地道:“不过,你多休息一下是很对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正值风华正茂的年岁,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落下什么病根才是,无论是你的工作还是健康,我们都是很关心的”
“承蒙领导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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