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惊醒过来,可除了四处透风的柴房别无他物。我原以为是因为长期疲劳的原因而导致精神不振,可没想到,那夜我睡不着,半夜里冰凉瘆人的触感又来了!我猛地一睁眼,却看见一个姿容绝色的男子坐在我的床边,见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竟然消失不见了!”说着,他露出十分恐惧的神情来,“后来,我发现每一个虐待欺凌我的人,都、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这莫非是男鬼作祟?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后来,寨子里面频繁有人死亡,就变得混乱起来。人人自危,害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越来越多的人逃离寨子。我也想跑,可是却被寨主抓住了……寨主不让我走,他把对那些不忠寨民的惩罚都降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他拿鞭子抽打我,可是甩鞭的动作还未完成,一阵阴风便刮了起来,我再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七窍流血,就这么平白无故得死了。我吓得跌坐在地,却看见前方花园里站着一个人……分明就是那夜我看到的男人……是鬼,那是鬼啊!!!”他尖声叫了起来,吓得商昕之一哆嗦,习惯性的抱住了玄素的胳膊。
玄素挑了眉,看着商昕之,明明怕的要死,还想听?甩了一张道符过去,崔元堂身子被定住,徒留一双大眼惊恐得看着二人。玄素皱了眉,道:“你精神太过不稳定,长此以往必然要得那疯癫之症,我此番用银针封住你这部分的记忆,你可愿意?”
那人不回答,商昕之见状,连忙道:“同意你就眨两下眼睛,不同意就眨一下。”
那人连眨了两下眼睛,玄素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针包,挑了根粗细合适的默念咒文从头顶百会穴以巧妙的角度扎了进去。
崔元堂顿时昏迷过去,将他放置在床上后没过多久又再次醒来,看着商昕之与玄素一脸迷茫得问:“这二位是?”
商昕之介绍道:“我姓商,名昕之。这位是玄素道长。”还不等对方问及情况便主动回答:“方才我们见你昏倒在麦田里便将你救了回来,你可是没了记忆?很正常,我们救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头下垫了块石头,估计是摔坏了脑子。你放心,告诉我们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崔元堂狐疑得看过去,有些不信此人这番说辞。可仔细想来,脑中确实一片空白,丢了部分记忆。突然想起与吴家约定的亲事,他急忙道:“不知今日是何日?”
商昕之报了个日子,崔元堂脸色刷得变白,这已过两月有余了,岳父大人定然要恼怒的,得赶快过去才是!连忙下地穿鞋,可头一阵发晕,又跌落回床。
“不宜乱动。”玄素沉声警告。
崔元堂见此人仙风道骨,看起来比之方才油嘴滑舌的小子正直了不少,这才大着胆子赌了一把,道:“不知二位可否帮忙送信给开封城城东一户吴姓人家,你们到那边一打听稻米吴家,便会有人给你们指路。”
商昕之点头应允,“这好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厉鬼的故事=w=
☆、撞鬼
既答应了人家便得说到做到。好在,商昕之他们留宿的小镇离着开封不远,若马匹脚程快,来回也不过一天一夜。
玄素骑着惊鸿前去送信,商昕之则留在客栈照看崔元堂。崔元堂因在贼寇山寨里面吃了不少的苦,身上本就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玄素又在他体内扎了根银针,他时不时便会犯晕,好在这种症状只会持续两三天,对身体倒无甚大碍。
闲来无事,商昕之趁着崔元堂睡熟了便写起自己的志怪小说。
他的梦想,对一个文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然而却是一般文人所不及的。
他要写一本属于自己的志怪小说。
去亲身经历,亲身感受那些精灵古怪,然后将他们记录下来。
现在,他已经有了三个故事。
已然入夜,案上的烛光扑朔,商昕之正垂着头,努力回想着那夜重黎掀起滔天巨浪,前来捉拿余善文回龙宫时的事情。那时候的道长,好像狼狈的很。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淡然安静的道长,要么提着剑,要么捏着道符,挺挺拔拔的站在那里,好似没有东西能够将他打倒一样的强大。
究竟是什么样子来着,道长狼狈的模样。
他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想,一点一点的记录:那个时候,玄素被化作真身的重黎用遒劲的龙尾猛地击打在海岸上,夜风狂肆鼓舞,吹拂着他的长发衣摆。他披散着头发,却拿着狼一般凶狠的眼神与重黎对视,那高高在上的龙神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因爱而痴狂的疯子。他们之间,神与人的距离,不过是中间这短短的几十步。
不行不行……商昕之懊恼的甩了甩头,又把道长传奇化了,再这样写下去,他写的不是志怪小说,而是道长英雄传奇了!
眼下这短短几行字又舍不得删去,商昕之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将那一段撕了下来,与之前自己犯了同样毛病的片段放在了一起。
提笔,我要写的不是道长,我要写的不是道长……默念几遍,重写。
“玄素被重黎伤得很重,面色苍白的坐在沙滩上,他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面容,好似鬼一般的……”
屋内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商昕之陷入了一片黑暗,唯一可见的光芒便是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他想了想,准备搬了凳子,挪到窗边来写,却隐隐约约看见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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