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没有抱冰女太久,放下孩子,除了那轻巧的一吻外没有再说什么话。
他能理解冰女对他的执着,但理解却不等于要放纵。
这沉默的态度,让冰女根本不敢再缠着绵绵,低着脑袋拉着绵绵的衣角,绵绵并没有再如往常一样去安慰她,并不是每次说对不起就可以抵消错误。
他的目光停留在本应该有守卫的几个地方,几乎完全没人守着,而这群人却跟在冰女身边,正以殷切的目光望着他。
这群人只是普通人,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思想觉悟,拿着枪让他们认为就有了生命的保障,会造成这样混乱的局面也和他们没有明确的纪律概念有关。
如果一个基地因为某个人的失控而进入瘫痪状态,这样的基地能让人轻易攻破。
现在这边天寒地冻,殴天齐几个人还穿着两个月前的衣服,一开始还能忍着,现在已经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了。
若是这样,绵绵眼神冷冽盯着顾衡所待的普通人仓库,还有那么多孩子和大人,这些人本来就很多天没吃过饭,要是再这么冻上一冻,死的可能性很大。
他走了也有好几个小时,他不知道冰女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虽然现在冰女已经撤去了异能,但周围依旧非常冷。
随着绵绵注意的方向,德牧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率先冲了出去,绵绵也不浪费时间和这些人周旋,迅速跑向了第四个仓库,希望还有救!
当他和德牧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大部分还留在仓库里快冻成冰雕的人,他们在这种时候没有慌不择路的逃跑,反而抱在一起取暖,有些大人甚至将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
绵绵不知道,如果不是顾衡说的话,这些人大部分都会走,甚至死的更快。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不多,基地建立起来哪有时间给这些普通人添置衣物,他们还是两个月前的穿着。
很快就发现被所有人围在中间的顾衡,他正被夏天抱在怀里,两个人一动不动,身上附着一层冰霜。
紧随着绵绵后面的冰女也看到了这一幕,完全惊呆了。
她没有想过要害死这些人。
一步都不敢挪,目光里是连人来了都没有反应的人们,绵绵伟岸的背影在这个时候似乎颤了一下。
绵绵停顿了几秒,穿过人群缝隙来到夏天和顾衡身边,探着鼻息,把脉。
在长时间的冰冷环境中,先是会意识慢慢模糊,然后心跳频率下降,血液流动不流畅,造成缺氧后,血循环停止。
而顾衡甚至还坚持睁着眼,似乎在执着地等他到来,只是现在他真的到了,顾衡连反应都没办法做出来。
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难受翻江倒海的出来。
他知道再多的难受都只是在浪费时间,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不是去做任何无用功,而是用最冷静的方式去处理。
人总有亲疏之别,刚和顾衡小盆友认识的时候,对绵绵而言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盆友。
但现在这个在受过那么多畸形对待的男孩,让他看到了坚持。
绵绵闭上了眼,已经附身了两次,他隐隐感觉快要枯竭的精神和疲惫不堪的身体,而只要再一次附身,他的异能也会曝光。
刘逸清正在全力施救老人,根本没办法马上赶过来,就是赶过来也来不及了,这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晚一秒死的人会更多。
他不是白磊,不是基地里那些已经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这些人里面还有顾衡。
再一次睁开,绵绵眼眸像是被雪水洗刷过的晴空,干净的仿佛能照亮所有地方。
绵绵:*,让异能情圣附身。
禁-书:绵绵,冰女做下的后果就应该让她自己承担,她要学会控制自己恐怖的能力。
绵绵:我是她的哥哥,她犯的错我也一样需要承担。
他允许冰冰一直喊他哥哥,那就是间接默认了。再者,若他不是表面上信任刘逸清和冰冰,而是给更多的信任,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样。
他也同样有错。
禁-书:我可以把情圣再一次给你附身,但也许一小时不到你就会力竭甚至死亡。你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老人,刘逸清是没办法再救到时候的你了。
绵绵:我知道,附身吧。
他要教冰女这一课,强大的能力,是负担更多的责任,而不是肆意妄为。
充斥在体内的力量让现在虚弱的绵绵很痛苦,他全身的经脉就好像承受不住外力,向外凸起,他的脸却很平静,就好像那痛苦不是他在承受一样。
冰女夺眶而出,泪水像是不间断的溪水一样簌簌下落,她甚至不敢上前去碰哥哥,她觉得现在的哥哥就好像一只胀满了血水的气球,一戳就会破。
哥哥是没有怪她,但这笔怪她还难受百倍。
是在帮她救回那些人吧。
殴天齐和基地里的其他人是最后赶到的,他们看到了在空中无缘无故出现的小火种,像是大型蜡烛一样在所有冰雕旁边缓缓燃烧,而绵绵全身的毛细孔好像要爆裂一样,露出了一颗颗小血珠子。
他的精神力一边压制着疯狂情圣的侵蚀,一边控制着过于霸道的异能。
雷系,是火系变异的异能,与冰系刚好相克,就像冰女可以使用水系的能力一样,绵绵也一样可以操控火。
只是这样如果只是一次附身,还没什么,现在却威胁到生命了。
绵绵像是浸泡在血水的样子所有人看到了,那火苗是谁发出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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