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霄锐利的语气,易品郭捂着被震的耳朵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尴尬的笑了笑,不由觉得有些没趣,只得实话实说,“白叔,我看展机那么久没下来,所以想着上来喊他,我们……约好一起去看赛车,时间快……到了!”
在白霄沉默下,易品郭觉得心跳的有些快,他想摈弃这种感觉,面前却像是张开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捆在里面似得,难道白叔是觉得他会带坏白展机吗?
易品郭的直觉很准,猜的与真相相去不远。对于白霄来说他喜欢把白展机掌控在自己能够看到的范围,每当出了那个限定的框框外,就会不知名的烦躁,这么多年儿子和自己越来越疏远,而家里的事情也没让他插手过,父子间感情越来越淡薄,但却不影响他对白展机的控制欲,好不容易刚才看到儿子无与伦比的格斗能力和惊人的天赋,正是缓和关系的好机会,但就被这个冒出来的小子给破坏了。
易品郭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白霄,当时他被白展机连累让仇家一起绑架,险些撕票,白霄呼啦啦的领了一群人来到他们被捆绑的地下仓库,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满不在乎的下令杀完全部的人,也是他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也许是小时候的阴影太重,那以后他都尽量躲着白霄,就怕看到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是吗?”啜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白霄不置可否。
收到了发小的讯号,阮绵绵心领神会,开口承认“父亲,我们是约好了的!”
绣着白盏菊画案的墨绿色纱窗飘起弧度,花案将阳光割成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碎片,柔和的温度却传不进冷凝的氛围中。
“年轻人是应该多出去玩玩,老待在一个地方总归少了份朝气。”
静默良久缓缓开口,白霄的话给人落寞的错觉,阮绵绵蓦然觉得面前看上去成熟稳健的男人其实也会有孤独的时候,白霄的确过了那种单纯讲究外貌的年纪,但在岁月的沉淀下的成熟魅力却是年轻男人望尘莫及的。
“父亲,你要是出去也许会被当作我哥哥。”
阮绵绵有些晃神,刚才两人后背相拥的画面窜入脑中,白霄身上淡淡的雪茄味似能萦绕鼻间,不像烟那么刺鼻,优雅而醇厚。如果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是怎样的一种光景,突然阮绵绵觉得激情四射。
“穿好衣服就去吧,不要让人笑话我们白家没规矩。”听到儿子难得的打趣话语,白霄的心情也好了些,唇角溢出了微笑的弧度,只是没多少人敢看,他虽然在笑,眼底像是随时都会涌出那冷戾的气息。
易品郭想要说“完全不会介意”,他还巴不得想多看看白展机的浴衣性感模样。
但这对父子只要开口说话,像是形成了一道阻隔,把所有人都隔在外面插足不了,这么想着,易品郭闪过一道狠厉。
像白展机这样迟钝又阴暗的男人,先吃后负责更好,都成了他的人,那怎么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要是说他卑鄙也无所谓,他从不觉得卑鄙有什么不好,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是白霄也没办法。
只是这个时机却要好好找找了。
易太子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什么不计后果也要马上得到,这种土匪般的性格到是不像政治出身的家庭。
“我会按时回来的,父亲。”阮绵绵点头应是,这话中的含义只有他们父子两才能领会。
他可没忘了刚才答应的晚上的[活动],至于那个能够让白霄亲自出手的人,阮绵绵还是很好奇的,白家虽然现在明面上漂白了,但还延续着曾经杀手家族的辉煌,单子低于五千万不接,像白霄这样的身份,那暗杀目标的价值最少要在十亿以上。
而这样的暗杀目标,全世界也没有几个。
“这个拿着,防身。”说着,将手中的枪甩了出去。
接过枪,发现就是那把刚才抵着自己的glock18,将兴奋压住,虽然他不会用枪,但刚才被附身后,那种对枪的热爱并没有消失,有这个东西防身至少自己这一世没那么容易□.掉。
等到阮绵绵两人离开,从房间的阴影处悄声无息的走出一个人,“主,白言郎小少爷已经安全送达。”
“我有说过他是白家少爷吗?”想到那把glock18,只有特种部队才能使用的枪,一个流落在外没有任何助力的私生子是怎么得到的?本来在知道有个小儿子,虽然一直让那些女人避孕,但年轻气盛之下难免会遗落落网之鱼,也许他真的不年轻了,没了那赶尽杀绝的想法,白霄就像所有父亲一样,对未见面的儿子有着些愧疚和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想着把孩子的母亲也接回白家,但这一切却在刚才一系列的事件中消失殆尽。
日光反射的阴影下,是一个男人跪地的模样,一样的悄声无息,擅自揣测家主的意思本就是大忌,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等待处罚。
“跟着展机,不要让他出事。”出乎意料的,白霄直接下令。
“是!”男人喜出望外,竟然给了他将功抵过的机会。
即使白霄不吩咐,也会有人一路保驾护航,这是自从白展机小时候被绑架后,就一直暗中做的事情,而白霄的意思自然是加倍人手。
看着窗外被日光照的有些刺眼天际,模糊的白云缓慢飘过。
思绪沉浮着,也许白言郎的出现并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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