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用土挡在后面的是一块刻着字的青砖,林言不敢惊动众人,用身子挡住后面人的视线,风灯照着砖上的一行古朴的隶书。
“见此咒入此门者七日必亡三月绝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令人不解的是,青砖上竟用刻线勾勒了一副小画,南海观世音驾一叶扁舟,慈航普度。
“这……吓人还是救人啊?”
“怎么办?”小道士的脸微微发白。
“古墓常有这个,大部分是胡乱写了吓唬人的,不过这次……”林言想了想,“我跟大川说一声,农村人信这个,他们要是害怕就让他俩回去。”
阿颜摇了摇头:“不、不行,咱们缺人手,他们走了剩咱们五个,其中还有一妖一鬼,阴气太重,万一墓中有邪术,发作的更厉害。”
“我想办法先、先避避邪。”
林言点了点头。
小川和大川把大家的装备包依次用竹筐传进洞穴,按阿颜的指示,两只活鸡被从后面传过来,公鸡一见到墓墙,仿佛被什么惊扰了似的猛地扇动翅膀,全身的羽毛炸起来,闹腾不休,林言把鸡往外抱时被狠狠啄了一口,鲜血直流。
阿颜一手拎鸡,一手掏出匕首,示意大家后退,默念咒文后用刀锋极快的割开喉咙,再补一刀砍掉鸡头,迅速扔在青砖墙前,另一只也如法炮制,洞穴深处不知哪里卷来一阵寒津津的风,风灯忽闪了几下,接着血腥的一幕让大家都说不出话,只见两只没有头的鸡像仍活着一样,在墙前奔走跳跃,脖颈的血喷出一米多高,像自来水管爆裂,两道红泉“哧哧”摇晃着往墙上喷,血雾四溅。
两只无头公鸡扑腾了一阵,倒在血泊里,土石和鸡血混在一处,到处黏腻一片。
正看到紧张处,林言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吓得直要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萧郁。
那鬼全身发抖,面色煞白,死死的箍着他,哑声道:“林言,抱着我,很难受,烫,好疼……”
“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出去吗!”林言急了,公鸡啼晓为万物至阳,鬼灵邪煞都退避三舍,而这狭窄的空间四面八方都喷满鸡血,对鬼来说无异于置身在窑炉之中被烈焰炙烤,当下推着萧郁往回走,连拖带拽弄到绳索旁,“先上去,等洞里的阳气散一散再说。”
那鬼的手竟抖得握不住绳索,挣扎一会,无力的沿着墙滑坐下来,手指用力撑着额头,紧紧咬着牙呢喃:“好烫,好烫……林言……”
林言慌的乱转,从装备包往外掏东西,一急之下拿出来的不是赤硝就是朱砂,连着一大叠镇鬼符,急的一股脑扔在地上,用身子挡在萧郁前面,抵挡洞穴深处涌出的血腥气,情急之下想起自己的纯阴命格,把那鬼箍在怀里,一趟趟捋他的后背。
“再撑一会儿,一会就好。”
熟悉的皂角香,熟悉的冰冷,乱发间一双混沌的眼睛,迷茫的望着林言。
萧郁扳过他的脸,本能的循着四周唯一的阴凉之气,吻上他的嘴唇,急切的在口腔中辗转掠夺,没有任何技巧,粗暴的把舌往他的喉咙口探,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这由不算,没等林言回过神,唇角被萧郁狠狠咬了一记,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
林言被他过分猛烈的吻亲的要断气,又急又心疼,使劲往那鬼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你……你等等,我,你先让我喘口气儿!”
背后传来哈哈笑声,笑的最厉害那个就是尹舟。
连段家兄弟都跟着起哄,阿澈边蹦边拍手,乐了半天想起来自己是妖,该干点什么,顺手布了个阻隔阴阳的结界,虽然质量不好,好歹勉强能用。不多时公鸡死透了,萧郁恢复些神智,用手指抚摸林言被咬破的嘴唇,疼的他咝咝直吸凉气。
“好了?”林言脸红的要滴出血来,紧紧绷着面部表情,冷淡道,“好了就赶紧走。”
说罢拍拍裤子上的土要站起来,萧郁一把拽住他,犹豫了许久,轻声说:“能不能……让我抱着你过去……”
森冷的青石砖墙不用任何黏合措施,打磨的严丝合缝,拆砖墙时大家都带上口罩,以防止墓中积聚百年的霉变空气损伤肺部,果然,当第一块墙砖被取出时,方方正正的洞口竟“噗”的一声喷出一股黑气,朽味呛鼻。接着一块块青砖被依次取出,等洞口足够一人通过时,众人爬回地面,架锅吃晚饭,估摸着腐气放的差不多了,背上装备包,准备好照明措施来到墙前。
小道士点了三炷香敬奉墓中先人,这是进墓前的规矩,几人在香炉前虔诚的拜了拜,默念此行要叨扰先人安眠,保证墓中宝物分文不取,接着在腰间绑上绳子,由阿颜带头跳了进去。
不多时绳子晃了晃,意思是安全,接着大川小川,林言萧郁,阿澈和尹舟挨个儿进入地宫。
尹舟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墓墙后,没人看到那只供奉的香炉突然变了样子,三炷香被头朝下倒插在炉中,早已经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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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墙上的孔洞到地面约有三米,林言有经验,下坠时屈膝蜷身,双脚被冲击的微微发麻,但落地很稳,紧接着阿澈和尹舟也跟了下来,站定了打量四下的环境。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间石室,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伸手不见五指,这种黑暗和室内熄灯后的黑完全不同,它是密闭的,如一个被尘封在时空中的洞穴,将所有光线吞噬殆尽。
七盏风灯的光芒在这里还不如山林中闪烁的狼眼,只能照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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