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老娘给自个捂手,过了一会儿又把脚伸了进去,最后整个人都钻进吴妈的被窝。
吴妈握着吴所畏的手,含糊不清地喊了声。
“大池。”
吴所畏身形一僵,定定地看着吴妈。
“妈,您醒了么?”
吴妈没说话。
吴所畏又抱着吴妈睡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吴妈的身体不光是热,还有些烫。吴所畏把手伸到吴妈的额头上,顿时惊愣住。
“妈,妈………”
叫了好几声,吴妈都没醒。
吴所畏迅速穿衣下床,把吴妈抱上车,开车直奔医院。
在抢救室外面等着的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把什么都想了,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想哭哭不出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就出来了,拿着打火机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动,好一会儿才把烟点上。
医生出来,朝吴所畏说:“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得住院观察几天。”
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第二天,吴妈被转到住院部,虽然没有在家待着自由,但毕竟不用挨冻了,而且吴妈身边有医生看护,吴所畏去公司的时候也没那么担心了。
中午,吴所畏喂吴妈吃燕窝粥。
吴妈刚吃了两口,又开口叫了一声。
“大池。”
吴所畏心尖微颤,问吴妈:“您还知道谁是大池么?”
吴妈指指粥,又摇摇头。
她脑子里已经没有池聘这个人的确切印象了,因为池聘将近一个月没来看过她了,但她还还记得池聘送过的燕窝,记着自己不喜欢这个味儿。
晚上,吴所畏的大姐和姐夫来了,还把已经读大学的女儿带来了。
“三儿,今儿我们三口子看着妈,你回去歇一宿吧。”
吴所畏说:“没事,我来守夜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明儿是礼拜六,我和你姐夫都歇班,大闺女也放假。”
吴所畏一看病房里就两张床,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公司的房间太多,卧室太大,吴所畏不想回那住,又回了诊所。
已经十一点多了,寒风刺骨,对面篮球场上空无一人,就剩几盏路灯散发着幽冷的光。吴所畏拿起一个篮球,独自去篮球场上奔跑跳跃,一个轻盈漂亮的扣篮,两只手狠狠抓住篮球框。
“1、2、3、4……”
一直数到0,吴所畏依旧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再也没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接住他了,也没有一条脖子可以任他骑了。
“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想我爸了。”
“没事,有干爹呢。”
“靠,你管谁叫儿子呢?”
“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子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捡起篮球,拖着落寞的步伐,一步一步往诊所走,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上突然一沉,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小醋包盘在他的脚腕上,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疲惫不堪的小样儿。
池聘说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吴所畏都强忍着没哭,可当他把小醋包抱到怀里,发现他一身的冰碴儿,突然就落泪了。
“你从哪爬来的?”吴所畏问。
小醋包不会说话,只会往吴所畏的裤管里钻。
平时小醋包的身上就冷冰冰的,现在更是凉得蚀骨,冰得吴所畏的腿一抖一抖的。赶忙把它从衣服里揪出来,找个毯子给它裹在里面。
蛇是要冬眠的,吴所畏思忖着是先给他搭个窝,还是先把它送回去。
没一会儿,刹车声响起,吴所畏视线一转,汪朕出现在视野里。
“小醋包是不是爬到你这了?”
吴所畏点头,“刚爬过来的,你要把它接回去么?”
汪朕摇头,“放在家也是个心魔,你把它眯起来,让它在你这冬眠吧。”
“是你故意把它放过来的么?”吴所畏问。
汪朕说:“不是,我也是发现它不在,才出来找的。”
吴所畏纳闷,“它不是天天和汪硕腻歪在一起么?”
“蛇也是通人性的,它把你们视作亲人,对于汪硕,就像其他的蛇一样,只是伙伴而已。它和汪硕腻歪在一块,不过是图个新鲜,几天还可以,时间久了就待不住了。它已经在家蔫了好长时间了,每天到处藏着,我猜它就该偷偷溜出来了。”
吴所畏发现,他每次听汪朕说话,心里都会特舒服。
“有礼物不?”又朝汪朕伸手。
汪朕刚才还是空手进来的,不知从哪就变出来一根特长的拐棍糖。
吴所畏又惊又喜,“哎呀,现在还有卖这种糖的呀?我还是小时候吃的呢。”
说着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瞧了好一阵。
然后嘎嘣一口,赞道:“呵!还挺甜!”
这么长的糖,一个人吃不好意思,吴所畏就从中间劈开,把长的那截递给汪朕。
汪朕说:“我不吃,你吃吧。”
吴所畏美不滋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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