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想抽他的大嘴巴。
因为庆州之战,后方陕西路百姓确实苦逼了。
但战争打响,百姓岂能不苦,关健以前各场战争百姓苦了,前线依然还吃败仗。再说,西夏三十万大军入侵环庆,不打怎么办?难道默视西夏拿下环庆。以后再徐徐拿下整个陕西?
还有呢,他虽然未去陕西,不过也听到一些消息,这次王巨钱用得很多,但最少在对待撤离的环庆二州百姓的安置上,做得还可以的,那来的惨不忍睹。是动用了兵士与胥吏,这也是有原因的,撤下来的百姓良莠不齐,有的不宵之徒趁乱胡作非为。兵士不镇压,胥吏衙役不刑笞怎么办?
这小子简真颠倒黑白哪。
而且这样一说。王巨好象是戴罪立功似的。
不过也好,王巨一直学习苏味道,模棱两可,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对你的,以后你还站不站队?
王安石倒是清高公平地说了一句:“虽如此,然而不将西贼击痛,以后还会屡屡入侵,到时候累加起来,百姓更苦,兵士伤亡也更多。”
说怎么打,他是不懂的,但道理还是明白的,不将西夏打痛了,以后还会有的打,死的士兵会更多。而且朝廷要开边河湟了,不将西夏打痛,说不定就演变成两面开战了。
“即便大胜,得陇望蜀,何日能休?”吴充说道。
这又是一种说法,今天打胜了,明天就有胆量反击西夏了,战事还不会结束。事实也是如此,就是西夏被打服了,暂时太平了,马上又用兵河湟了。
但问题的就此议和,宋朝就不用兵河湟了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什么意思?养归养,但到打的时候,将士得敢打。然而还有一层意思,养三年多兵,就要打上一仗,只有经过实战的考验,三军才能强大,大战来临,手中才能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可用。
为什么三年多时间呢,这是一个虚数,是指根据国家的财力,适度地打一打,其实就是王巨所说的度,中庸。
因此又有了另一句话,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实际这些话虽不同,真正的含义却是一样的。
吴充也等于是深层次有学问的颠倒黑白。
不过王安石并没有再说了,不是他对王巨反感,而是反感王巨的这种用兵方法。太浪费钱财了,如果象王韶那种自力更生的打法,也许还能支持一下。
赵顼感到一种孤独,他转了话题,道:“如果西夏不同意呢。”
王巨在奏报里分析了同意的原因,西夏死了这么多将士,梁乙埋当真不心痛,不怕打到最后,惨败而去?
自己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连自己万分痛怪的宋吉也释放回去,等于给了足够的台阶,让梁乙埋回去。难道梁乙埋真不知死活,不识大体?
说不定过两天,董毡出兵河西的消息也传到了梁乙埋耳朵里,不回去也要回去了。
因此臣才斗胆与西夏议和。
事实是……反正大家一起颠倒黑白吧。
不过万一梁乙埋就是一个不知死活,不识大体的人呢?
这还真不大好说。
冯京道:“陛下,探报说契丹集腹里兵三十万,勿说三十万,就是十万压境,两面受敌,我朝也危矣了。能支持一场庆州之战,但我朝财力还能再支持一场代州之战或府州之战?因此夏人不想和,也要逼他们和。依臣之计,最好派一使者前去庆州主持。”
“冯京此言有理。”文彦博道。
吕惠卿眼睛一亮,在边上说:“陛下,若此,最好派一得力大臣前往庆州,否则庆州眼下全是一群虎狼之士,未必听从朝廷诏令,万一生变,徒是不美。臣以为,最好派冯公亲自前往。”
冯京怒视,俺与你有仇啊!
文彦博也急了,道:“西府数相贬离,本已空虚,岂能再让冯京离开西府?”
“如此,可以让杨绘前往庆州。”吕惠卿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这小子不是好东西,让你去庆州,尝一尝滋味吧。
赵顼又想揉脑袋,然而灵机一动,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哎,于是未等杨绘反应过来便说:“就依吕卿之意,杨卿,你马上准备行装,火速赶往庆州。”
杨绘脸都气白了,庆州一群虎狼之士不怕,可那个倔强小子,自己也怕哪。况且庆州整是那小子的地盘!可赵顼都下旨了,他敢拒绝么,只好站起来说:“臣领旨。”
文彦博略有些痴呆,怎么成了这个节奏,他脑海里转了转说:“陛下,郭逵与韩绛在延州略有不和,老臣之见,西府正好空虚,不如将郭逵召回,以赵卨权知延州。”
这很有深意的,韩绛是什么人哪,王安石变法的哼哈二将,然而郭逵却是韩琦的人,韩琦以前与文彦博不能称为亲密好友,但因为王安石变法,却变成了亲密战友。因此郭逵等于是保守派的人,文彦博一派系的人!他重新进入西府,利于文彦博巩固西府势力。
再说这个赵卨,他担任的官职有些模糊,掌鄜延路陕西安抚使机宜文字,似乎与王韶那个官职差不多,实际不同,从字面理解王韶主管的是秦州军政事务,但不能从字面理解赵卨这个官职,一他不是王巨的副手,二也无权过问整个陕西路的军政事务。真正的官职是前面的鄜延路总管,这便是文人的待遇,无论张玉、杨遂或是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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