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境内有许多河流,山峁荒芜现象比王家寨那边要好一点,能到处看到青山碧树。
然而水土也被严重破坏,庆州城旁边就是马岭水,可是河水浑浊不能饮用,城中人饮水只好到城外山谷引泉水挑回城中。似乎就是这个知州想了办法,在城中凿出一百口井,这才找到能饮用的泉水。
庆州城中的事与王巨无关,他还没那资格管。
但这一行,他们第一步并不是到华池,而是到庆州城。
全二长子古怪地问:“大郎,为什么不去华池交接?”
“这个不急,我们先来庆州抢权。”
“抢权?”
“不抢练兵权,华池县我不能去。”
“练兵权?”
“到了华池,除了练兵,还指望能做其他什么事?”
仅是一句话,全二长子才知道华池县原来不是那么风光的。
但也没有事,此时庆州有人,副总管张玉,都监种诊,还有一人,要巡检名义坐镇荔原堡的姚兕,那个得范仲淹提拨上来的老蕃将赵明,只是一副好牌,却没有让孙长卿打好。
来到州衙前,王巨递了拜贴。
孙长卿看着拜贴,有些失神。
王巨接到授命后,先去王家寨,耽搁了很多天,准备了一些东西。后面又在延州城中耽搁了一些时间,弟弟要进州学,还有其他的一些事索性安排妥当了,反正离得近,不会误期。
不过他的事,孙长卿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便写信问程勘。
程勘也回了信,在信中老实地说了,朝廷让王巨去华池算是用对了人,庆州不是要治理,而是要懂军事的人,此子足以胜任。不过次公你性格温厚,恐怕此子性格你不大喜欢。
用得好是人才,用不好,就成了你的刺。
孙长卿想了想,还是让衙役将王巨带进来。
“拜见孙公。”
“坐吧,有没有交接?”
“还没呢。”
“未交接如何来庆州了?”
方向不对,从延州到庆州境内,第一站是华池县,次之才是庆州。
“孙公,能否赐一杯茶水?”王巨道。
不管怎么说,俺也是你的下属,这个大热天来,满头大汗,仅是让我坐?
“沏茶。”孙长卿向婢女吩咐道。
“勿用放姜葱香料与米粉,用茶饼就好了。”王巨在后面补了一句。宋朝喝茶口味很重,什么都敢往里放,这让王巨很不习惯。
感情这主是自来熟啊,老孙无语,婢女却在边上咯咯地笑。
男的爱美女,女的也爱俏郎,王巨生得眉清目秀,又年轻,婢女一边笑一边还用眼睛扫视,心想,这个小知县好小哦,也长得好清秀哦。
老孙不满:“你是煮茶水,还是在看人。”
“喏,”婢女不敢看了,开始安心的煮茶沏茶,还别说,动作很好看,立即让她产生了一种神韵。可能琼娘很悲催,难道俺沏茶动作不好看吗?
王巨看着俏婢女,又看着孙长卿花白胡子,心中叹道:堕落的宋朝士大夫啊。
当然,老孙人还是不坏的,不象有的官员欺上凌下,十分霸道,就是性格软了,放在庆州不适合。
婢女跪坐于地,端上茶,王巨客气地说道:“谢过娘子。”
她又要笑,看着老孙绷着脸,才止住笑容。
喝了几口茶,王巨才说道:“孙公,晚生刻意绕道庆州城,是两种打算,一种是拒授诏命,一种是前去华池县接任。”
孙长卿呷着茶不语,听王巨往下说。
“不过晚生路过华池县,刻意在一些村庄察看了下,有很多村庄都空空如也,要么就是挟山而守、挟塬而牧的各族蕃人,或者是巡逻的兵士。晚生对朝廷授命十分不解。若是用小县让晚生磨勘,晚生欢喜还来不及,各州州曹晚生同样不排斥。为何将晚生放在华池县?”
“朝廷用你,乃是你在王家寨那一战。”
正等着他这句话。
“那一战纯粹是西夏人大意,或者就是说晚生粗懂一些军事,”说到这里王巨也想流泪了,这十几天,王巨几乎天天在抱着各种兵法书苦读,甚至还从程勘哪里讨来曾公亮所著的《武经总要》,读也未必能读成军事家,但不读就更不是军事家:“我是知县,有什么权利调动各营军士?我们是新进士,以磨勘为主,怎能放在华池县磨勘?”
这一说,孙长卿也觉得不对了。
庆州是他的地盘,在庆州呆了很久,当然心中清楚,如今华池县很悲催,全县在户册上的人口不会超过三千户,当然实际肯定不止,还有许多蕃人留了下来,可那些蕃人如何治理?只要他们不闹事,那就天大万幸了,还治呢。余下的都是军士。
难道这小子得罪了中书某个人?
“你倒底想要说什么?”
“晚生要练兵权,部分拣兵权!”
绕了七八二十四个弯子,最终目的就是这句话。
给练兵权,俺就去华池县,不给,俺就拒诏书,并且有原因拒诏书,这道诏书授命不合理。孙长卿估计王巨还真能干得出来,别人是怕事,这小子是怕事不大!
“为什么要练兵权与拣兵权?”
“孙公也大约听说过王家寨一战。”
“某听说了,”孙长卿道,都闹得京城纷纷扬扬,我还能没听说过吗?
“那一战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还没有看到内幕,当时晚生让寨中乡亲铸剑,隐约感到剑虽给乡亲们带来财富,也能带来不好的一面,甚至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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