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的时候,宋副司长亲自打电话通知了白云观,说白云观前天失窃的御赐长生牌已经被我们找回来了,现在正派人送过去呢,所以白云观这边早有准备,我们将车停好,刚刚下车,负责与我们对接的中年道士唐风便迎了上来,瞧见张励耘手中的特制木盒,不由得一阵惊喜,匆忙打完招呼,便朝着我们喊道:“这盒子里面的,可是失窃的御赐长生牌?”
我点了点头,唐道长大喜过望,伸手过来接盒子,而张励耘则避让开去,我看着唐道长一脸不解的表情,心想果真不愧是个守经阁的家伙,还真的有些不懂世事呢。
不过我不等唐道长表示意见,便及时对着他说道:“观中是谁在主事,凌云子前辈或者谁,都行。”
听到了我的话,唐道长这才反应过来,此物经过失窃之后,失而复得,自然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广为人知了,我若是和他在此处交换,难免会有些偏颇,所以交接的仪式,还得堂堂正正为好。
如此一想,他便不再坚持,而是回手指引道:“行,我观主人海常真人刚刚从沪上赶回京都,刚才接到消息之后,已经在大殿之上等候了,还请你跟我前去。”
说完,唐道长在前指引,而我紧跟其后,张励耘捧着装着御赐长生牌的盒子,亦步亦趋,三人走进白云观,但见原本熙熙融融、香客颇多的道观之中,游人一个没有,而多出了两排黄衣、青衣道士,分立两侧,脸色肃然,每隔五米便站一人,场面颇有些隆重。
我师出茅山,这等场面也并不是没有瞧见过,自然是昂首挺胸地前行,反倒是张励耘没有经历过,左右打量,却也是有些意外。
三人一路走到了正殿处,跨过高高的门槛,瞧见道祖跟前站着一排人,我瞧见了凌云子,站在他前方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满头白发,身披羽衣,隐隐之间颇有些出尘之意,那眼睛浑浊不堪,然而隐隐之间却又有珠宝无华的圆润之意,让人瞧见了,便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个真修!”
此人应该便是闻名久矣的白云观主人,天下十大,海常真人。
御赐长生牌被盗之时,海常真人在沪上白云观主持道场,而观中的高手又都给请到了某位朝中要人的家中,这里面是否有赤松蟒和锦毛鼠的策划,我无从得知,不过从海常真人摆出的这副场面上来看,却也晓得在这御赐长生牌在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很至关重要的地位。
对方越是看重,对于将其重新找回来的我,便越是一份天大的面子,我这时算是明白了宋副司长为了安息我的怒火,所做出的退让和安慰,到底是有多大了。
一想到这里,我原本心中藏着的那点小小不满也就冰消瓦解了,走到跟前来,躬身说道:“宗教局二司行动处特勤一组,陈志程,见过海常真人,见过列位道长……”
我这一句话说得朗朗,字正腔圆,行过礼后,以海常真人为首的白云观一系道士皆以道揖还礼,此乃莫大的礼遇,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从张励耘手上将那盒子接了过来,口中朗声说道:“前日有宵小之辈,潜入白云观盗取这传承八百年的镇观之宝,贵观在报案之后,志程受命侦破此案,奔波几日,幸不辱命,将这御赐长生牌给追索了回来,为了避免诸位道长挂碍,特地前来,物归原主,请真人接收此物。”
我将特制的盒子递上,海常真人一卷长袖,上前来接,入了手之后,也不避讳,轻轻一拍,那木盒便开启了去,略微扫量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咦!”
能够让这样一位高人惊讶的事情并不多,旁边的凌云子只以为我拿过来的是敷衍他们的假货,走近来看:“师兄,怎么了?”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目光,而这时海常真人却是将那静置在盒子里的御赐长生牌给拿了出来,举在了众人的面前。凌云子是负责看守藏经馆的白云观长老,每日都会与御赐长生牌进行意识交流,他一开始还有些迷惑,感觉奇怪,然而当瞧个明白之时,一双眼睛突然瞪得滚圆,惊讶地喊道:“这、这、这御赐长生牌,竟然是完整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四五个老道士都顾不得风度,挤上前来查看,瞧见这御赐长生牌果然跟以前大不一样,仿造的部分被真品所代替,此刻的长生牌,和百年前的那一份,除了一道裂纹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瞧见这场景,有两位城府稍微低一些的老道士顿时就激动得流出了眼泪来。
五十年、五十年了,御赐长生牌终于合二为一了。
宋副司长之前的通知里面并没有提及此事,所以这情况让白云观一众人等都感觉到十分惊喜,在确定过后,海常真人为首,对着我微微鞠了一躬,表达谢意。
我哪里敢受这大礼,赶忙将他扶起来,说折煞我了,折煞我了。如此谦虚一番,海常真人又打量了御赐长生牌一眼,然后交到了凌云子手上,接着邀我到侧殿饮一杯茶。
这位可是江湖之上的顶级大佬,我哪里敢不应,直说客随主便。
侧殿内,待人上完茶之后,便只有我和海常真人在此,张励耘自有别人照料,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给这位天底下鼎鼎有名的人物讲起来,当得知那偷窃案的主使者,正是五十多年前神秘日本浪人的后裔,此番所来,却是想要将自家祖传的真品合二为一,如此方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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